另一边,一堵朱红的宫墙内,宁淮远正坐在椅子上焦头烂额,他因为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也正发着愁。
皇后为了防止他临阵逃脱把他禁足在了静心殿,他如今是什么也干不了,眼看着再过一天就要下聘礼了,他是越想越急。
下午,宁淮远听了小厮说的宫外传言后,由此当借口闹着要见皇后,他向皇后提起了此事,嘴皮子都要磨烂了,皇后却仍然坚持着不退婚。
“没事,你放心好了,宫外的那些传言你要是实在在意,大不了母后就找人传出消息说你与太子妃早已情投意合,你们……”皇后娘娘喝着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母后!我不喜欢她,听说她从小体弱多病,性情古怪,面黄肌瘦,眼睛是凹出来的,头发稀少,还有两颗露在外面的大板牙,奇丑无比,我是不会娶她的。”宁淮远执着的说道。
皇后冷着脸,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况且……儿臣已经有心仪之人了,儿臣是不会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当太子妃的”宁淮远想起了前几天上元节遇到的那个有意思的小姐,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脸。
皇后听了这句话一下就来了兴致,是哪家的小姐啊?自己这个眼光刁钻的儿子喜欢上的小姐,应该不错,不过大概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子了的。
她拨弄着桌子上的花装不在意的用余光瞥着他问:“那你喜欢的是哪家小姐啊?让母后帮你瞧瞧。”
宁淮远窘迫的说:“不知道,她没说。”
皇后立马收了余光,怎么人家不说,你就不知道问呐,看样子多半是没戏了。她没好气儿的瞪着宁淮远说:“你还有什么可挑的你!太差的你看不上,太好的人能看得上你?你要干什么?要上天啊?你还搁这儿干嘛呢!还不回你的静心殿给我好好静静心。”
宁淮远被扁了后,心里暗暗不爽,可偏偏这是他尊贵的母后大人,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
云绯落此时已经悄悄的溜出门去找传说中的假死丹了,她和画柳互换了衣服,让画柳扮作她帮她掩饰。
她蒙着面纱,来到了京中最大的药堂——济世堂,她直奔主题急切的问:“老板,有没有假死丹啊?”
老板有点惊讶的看向她小心的问:“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要这做什么?这丹可不是随便卖的。”
云绯落拿着一方手帕擦着眼泪,带着哭腔说:“老板,你是不知道,我原本出身富家,却嫁错了人,他整日里都虐待我,只让我穿丫鬟的衣服,我如今只想逃离他,你若是实在为难,我也不强求,我死了就是。”
老板看她哭的情真意切的,信以为真,于是转身从匣子里拿出了丹药,他叮嘱道:“吃后一柱香内就会发挥药效,能维持两个时辰,你小心着点别真死了啊。”
云绯落开心的收下了丹药,顺便吹了一嘴老板的彩虹屁。
第二天早上,她算准了用早膳的点,提前吃下了假死丹,搞了点朱砂在嘴边,伪装成病逝靠在床边,马上,她就可以当女皇啦!
“大小姐,用……啊!来人!快来人啊!”画桃刚进房门看到了床边的云绯落。看到了她嘴边的血迹惊吓得叫出了声。
没一会儿,消息就传遍了府内,全府的人立马就都围了过来,一个郎中探了探鼻息,把了把脉,叹气气摇了摇头,拎着药箱走了。
云老夫人这下彻底站不稳了,她哭着靠在飘雪的身上,飞絮在一旁劝着她看开点,注意身体要紧……
云绯落模糊的听到了云老夫人的哭声,她心里也有些难受,但她也没有办法了,她不想像前世一样重蹈覆辙,等她当上了女皇,稳定下来了之后,就来接祖母和父亲去蓝国定居,远离宁国的一切,她只要他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幸福生活下去就好。
全府的人都哭作了一团,府内上上下下全都换成了白色,很快就布置好了灵堂,宫中的人知道后也只得感叹红颜多薄命啊,不少人都来上了香。
宁淮远上香的时候只觉得惋惜,同时又有点感慨这病逝的真是时候,明天就下骋了,还好,差点就没折了。
不一会儿就下葬了,棺材盖不是很重,她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声音后就直接爬了出来,她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拢了拢地上的土,用脚使劲的踩平着土地。
正折回来想偷走婚书的宁淮远:“……???”
云绯落踩平了土地,刚转头就对上了宁淮远的目光,她一脸震惊,立马就又转了回去,不是,怎么还有人啊!救命!她现在爬回去还来得及吗……
宁淮远二脸震惊,这是诈尸了?他看了看旁边的墓碑,又看了看她,刚刚借着阳光他看到了她的脸依稀认出了她就是上元节的那个小姐,她就是将军府嫡女云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