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猛地放在桌上,吓得老夫人身后的吕厢猛地一颤,“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看那破书。”
莫名被说的老夫人把书一合,说道,“这陛下都帮义国公平反了,你还怕什么,难不成陛下会因为素素的事,把咱们一家都拉去砍头不成。”
“你啊,真以为秦万冢这老东西是盯着老单家?他是要对付咱们宁家,单家的事情只是给咱们提个醒,你知道接下来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咱们?”宁致叹气道,“这也就是当今天子仁厚,这要是换作先帝,敢如此放肆,早就被砍头了。”
“咱们宁家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这秦万冢有什么本事拿下我们宁家,我就不信了。”宁老夫人气呼呼的说道。
宁致摇了摇头,无奈一笑,现在他宁致不能出事,只要他们出一点事,项州的宁鹤,远在北蛮的宁延,青州的宁颂,朝堂的宁枫以及不知道还在不在蜀州的宁喻肯定会闹事,现在他们宁家不是当年的宁家,而是真正的世家,牵一发而动全身,处理不好便是新的战争。
宁致无奈起身,说真的,这兄弟几个中,他最担心的还是宁延,宁延这小子别看嘻嘻哈哈的,但其实把这个家看的比谁都重,当初肯为了这个家被人骂那么多年的纨绔就足以看出,自己出事,第一个站出来的绝对是宁延。
宁老夫人拿起书看了两眼又重新合上,起身来到宁致身边,搀扶着宁致,柔声说道,“要不,去进宫见见陛下吧。。”
“见到陛下你让我怎么说啊?无凭无据的,就去告秦万冢要对我们不利,那可是陛下的亲外公啊,你觉得陛下会为了我的三言两语调查秦家?这不是诚心让陛下为难呢,哎!”
对于宁致来说,他这一辈子,前半生戎马,后半生浮沉,这临了还要受这种憋屈,心中难受可想而知。
“那这秦万冢到底要干什么?”宁老夫人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难道就这么看着他逼死咱们。”
吕厢走上前去搀扶着老夫人,老夫人趴在丫头肩膀上哭了出来,宁致站着一动不动,最后叹气道,“晚上让枫儿回趟家,咱们商量商量,实在不行,让双双和耘儿去项州,咱们老两口留在这里看秦万冢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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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深深,殷都皇宫中的高远披着毛毯站在紫金殿外,看着头顶星辰,心情繁琐。
恰在此时,一个身着风袍,宛如秋菊一般的美艳女子从旁边走出来,女子眉眼轻柔,举止端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凤冠霞帔在她身上正好映出女子曼妙身姿,如此女子便是当今大奉的皇后。
皇后缓步走来,小心的站在高远身侧,想上前去但又不敢,退回去由心生不舍,索性陪着天子站在院中。
“阿嚏。”女子细如纹丝的喷嚏声让天子猛然回头,看到自己新婚不久的皇后站在院中瑟瑟发抖,高远心生不舍。
直接走上前去,将身上的棉袍盖在夫人身上,关切问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妾身不敢叨饶陛下,能在此陪着便是极好。”女子作揖颔首,一双明眸在月色下格外动人,令人心生怜惜。
“真傻。”高远轻轻在女子眉心吻了一口,随后揽着女子细腰往宫中走去。
宫外,上了年纪的韩仲宣看着手中的情报,在紫金殿门口辗转数次,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将关于秦家的情报揉成了齑粉,最后冲着紫金殿重重的跪了下来,“对不起陛下,老奴这次不能向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