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殷都到底如何,宁延去问宁枫,宁枫也说不上来到底谁善谁恶,若是岳父在的话,他可能会说句岳父是好人,然而好人却在死后被抄家,这说出去也少了些公信力。
这天,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宁延从礼部出来时,聂红衣早已等候多时。
聂红衣撑伞站在宁延身边,宁延久久未动,而是盯着眼前的吊脚楼发呆,顺着宁延的目光看去,那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小楼,遂好奇的问道,“公子,不回去吗?”
“恩?”宁延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回。”
马车缓缓驶过街头,吊脚楼内,三皇子高昌一边喝着酒一边喃喃道,“老师,这宁延背着那么大一个锅,为何一点事没有,父皇和中府怎么对此一点动静也没有。”
在高昌的对面,一老者俯首而坐,目光盯着手中半卷经书,在听到高昌话后,合上书本,看向窗外,“就算是有动静,你又如何得知?”
“可他宁延回来后,不但做了礼部侍郎,还在殷都养女人,这哪里像是出事的样子。”高昌不解的说道。
老者神情泰然自若,浅笑道,“这大家都说宁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是他却能一次又一次的从中府手中逃脱,两年前更是摆了皇后和二皇子一道,借势出殷都;而且你自己也说了,他看起来是个纨绔,实则不然;在殷都,不要小瞧任何人,这个宁延有些意思。”
“老师,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高昌凝眉说道。
老者摇了摇头,淡然道,“什么都不要做,宁延回到殷都,会有人坐不住的,你现在的目光不应该放在宁延身上。”
“是,老师,我知道您意思了。”随后高昌拱手起身,“老师,时间不早了,学生得回宫了,就此告辞。”
“恩,回去吧,最近没什么事就先不要出来了,我可能得离开殷都一段时间,我若是回来会派人联系你的。”老者沉声道。
高昌疑惑的看着自己老师,不解道,“老师,您这是要去哪啊?”
“去见老朋友。”
。。。
雨声潺潺,宁延静心盘膝坐在马车内,真气运行三个下周天后,沉入丹田,虽说已经入朝为官,但是真气修为这方面他是一点也没落下,现在的宁延面对聂红衣都有一战之力,甚至不落下风。
走着走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片刻后外面传来聂红衣的声音,“公子,外面是户部尚书严史嵩的马车,咱们是让还是不让?”
宁延睁开眼睛,这个严史嵩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吴道雄被杀后,他就接替了户部尚书的位置,然而在如今大奉的六部尚书中,他是最平庸的一个,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远不如其他各部尚书,然而他却靠着一手阿谀奉承硬生生的做到了尚书之位。
其实高祯又何尝不想让一个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坐镇坐镇户部,然而仔细一想,放眼朝堂有本事的人比比皆是,但是对自己真正忠心的人可不多。
宁延闭眼沉声喊道,“不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殷都马路宽阔,他若想过,又不是过不去,我们为何要让。”
宁延此话不假,殷都马路宽阔,一般两马马车或者单马马车都可以两车并行,即便是相向而行的马车也不会拥堵在路中央,但是一般官员真正在大街中央碰到了,官职低的都会往后退上几步,以示尊重。
但是今天宁延就不想遵守这个规矩,严史嵩本来和他是没有什么过节的,但是就在前些天早朝上,他居然以财政紧张为由,提出削减项州军费的主张,如今北蛮陈兵边境,这个时候削减军费,别说戍边将士,就连朝堂上的武官都不同意,果然此话刚说出来,就遭到了朝堂上武官的反对,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如今大奉的戍边军队主要就是项州的项州军,北境三州的北地军,公孙长风的白羽军,这严史嵩削减军费专挑项州军下手,这可就让宁延不舒服了,后来宁枫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三处戍边军队中,只有项州军是脱离兵部的。
也就是说在项州,皇室军令没有他宁家人的一句话好使。
这也是宁家如此处境的根源,不是宁家不肯交出项州军权,而是不能交,一旦交了兵,不仅他们宁家要玩完,整个项州都得遭中,在项州,宁家就是核心,这个核心不容有失。
看到宁延马车半天没动,严史嵩的车夫不耐烦的喊道,“户部严尚书在此,闲杂人等,速速退让。”
聂红衣静静的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看到聂红衣还是不动,前面马车的帘子徐徐打开,一个穿金戴银的富家老爷静静的坐在马车里面,脸色铁青的喊道,“前面是礼部宁侍郎吧,怎么?见了本官还不行礼?”
这是想用官位硬压自己一头了,宁延冷哼一声,直接走出马车,真气护体的他,即便站在雨幕里,也没有淋湿丝毫,“严尚书,有礼了。”
看着宁延极其敷衍的行礼,严史嵩刚准备得意的开口说话,谁料宁延直接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烈马吃痛,嘶鸣一声,直接往前冲去,而宁延则飞跃起身,径直站在马车顶上,从严史嵩身边滑过。
这可把严史嵩气得不轻,看着宁延马车就这么从自己身边走过,双拳紧握,这宁延是一点也没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