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不必思虑过多,帝后之事寡人暂时不考虑。”萧毓捏了捏苏悦的小手,“现下时间还早,寡人带你去个地方。”
果然,苏悦被转移了注意力。待追问去哪时,萧毓却只笑不语。
行了许久,一行车马来到了一座宅子处。
这宅子不大,不过却是十分舒适。
萧毓领着苏悦下了马车,黑风上前叩门。
结果开门的竟是柳俏。
如此苏悦自是清楚了此处是哪里了。
果然稍许,宅子里走出了闻声而来的苏愉和左敦之。
一行人见萧毓突然驾临,心下惶恐忙跪地请安。
“姐姐!”苏悦喜不自胜,连萧毓都顾不上,忙走上前扶起了苏愉。
苏愉直眨眼,示意苏悦不可在萧毓面前无礼。
不想苏悦未等反应过来呢,萧毓倒是明白了。
“无妨!两位起来吧!”
言罢,萧毓上前又牵起苏悦的手,便先一步领着人进了内堂。
苏愉安排了柳俏去煮茶,然后和左敦之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迷惑,不知这大安陛下此时带苏悦前来是有何事。
入了内堂,萧毓和苏悦自是端坐在上首。
而苏愉两人则很是拘谨的恭候一旁,也不敢坐。
“两位坐吧,今日寡人与悦儿是微服出巡,都是一家人,不需拘礼。”萧毓适时为两人解了围。
“谢陛下!”
说是不拘礼,可到底萧毓的地位在那摆着,两人如何也不能当作不知,故而便勉强拘谨的坐着了。
“姐姐,我怎么瞧着你比年前相见时胖了不少。”苏悦见苏愉面色圆润,容光焕发,直觉姐姐的模样都变得可爱了。
说到此,苏愉便忍不住露出了幸福之色。
不过当着萧毓的面,她不好张口,便是这时左敦之帮着解说了。
“回夫人话,年前二十八内人刚被大夫诊断,说已有两月身孕。”
“真的?姐姐有孕了?!”苏悦惊喜不已,挪着步子来到了苏愉身边坐下,待小心翼翼摸着苏愉的肚子时,心下更是觉得奇妙之极。
“姐姐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呢!”
苏愉无奈,“你莫觉得好奇,待到来日你为母之时,便知孕中是何种滋味了。”
现下苏愉正是害喜初时,每每闻一些味道大的就吐个不行,可是难受的紧。
苏悦未曾经历,自然也体会不了苏愉的心情。不过难掩激动之心倒是真的。
一旁萧毓将苏悦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眸中的柔情都快攥出水了。
左敦之瞧着心下倒是替苏悦欣慰。
“陛下,夫人稍坐,草民下去准备些吃食,还望陛下夫人莫嫌弃,今天晚饭便在陋宅吃过吧。”
萧毓点了点头,“寡人正好有些事与你说,便一道出去吧!”
左敦之心里跟敲鼓似的,不知道这萧毓会不会因他身份找茬儿,遂忙躬身出请,让了萧毓先行。
两个男的走了,剩下的女人们聊的也能舒畅些。
“姐姐,你这有身孕了,宅子里就柳俏一人是否不够妥当?!赶明儿我将谭姑姑派来照顾你吧。”
“不用!你如今身居高位,咱们在大安又无根基,若再没有个信得过的人手留在你身边,姐姐哪里能放心。”
“……”
两姐妹话着家常,而另一头两个男人也不闲着。
“如今你也算是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今后可有什么想法?”萧毓端坐在书房上首,悠悠开口打听着左敦之以后的打算。
说来曾经万历皇室处罚最轻的便是左敦之父母及左敦之夫妻。当然这里面有萧毓看在苏悦的面子上,更有萧毓当初对左敦之误会的歉疚之情。
左敦之忙起身,“回陛下,草民得陛下圣恩苟活至今已是万幸,草民爹娘皆对陛下感激不尽,故而草民不敢有丝毫奢望,只求余生陪在妻儿身边了此残生足以。”
“若寡人不许呢?”
左敦之心下当即忐忑,猜测着莫不是这萧毓想给他穿小鞋?!
“悦儿如今已经身居夫人一位,虽为后宫之首,可到底来的底气不足。且寡人对她亦有更高期盼…”
下首的左敦之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如今苏悦已至夫人,再高…那可就是…帝后了!
实在没想到悦儿竟有如此大造化。
接着就听萧毓继续道:“所以,寡人欲让你干些实业以便来日为悦儿母家做些帮衬。你可愿意?”
左敦之不傻,萧毓这明显是想抬举苏家,他作为苏家女婿哪有不帮衬的道理。因此忙跪地谢恩。
“草民定不负陛下期望。”
“嗯!过些日子会有密旨传到,你做好准备吧!不过…为了你专心办事,寡人会留你妻儿在上都照顾,且你父母寡人亦会派人请到上都。”
这便是有威胁之意了。左敦之倒也十分理解,毕竟他身份尴尬,倘若萧毓全心全意信任那才奇怪呢!
“草民多谢陛下圣恩!”
…
这头事情谈完,而那头苏悦也聊的十分开心,后两人又在小宅子用了晚餐,便乘坐马车回去了安宫。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