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时前来找寡人可是为了明日祭天一事?”
萧毓将尚雷领到上座,并且示意他给自己倒茶。
尚雷点头,边是认命般给斟了一杯茶,边讲了一下明日祭天和祭祖的流程及注意事项。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每年都是那套,萧毓都习惯了。
“若你无旁事,便回去吧,寡人忙了一天须得眯一会儿。”说着话萧毓便起身欲往后殿去。
不想这时尚雷犹犹豫豫叫住了他。
萧毓倒是来了兴致,毕竟尚雷可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
“你有何事不能痛快说的?”
“是…先说好啊,你可不能公报私仇。”
萧毓眯着星眸阴恻恻的,“若你再磨磨蹭蹭,寡人便就公报私仇,你奈我何?”
论耍嘴皮子,尚雷打小就不是萧毓的对手。
“是…与苏悦有关的。”
本还戏谑几分的萧毓登时正色。
“何事?”
如此尚雷也不好再磨蹭了,他直言道:“你可知苏悦在万历之时有一个未婚夫婿?”
一瞬间萧毓的神经似被人弹了一下,他不安的摩挲着红玛瑙扳指。状似不在意般问道:“苏悦的未婚夫婿?何人?寡人竟不知。”
尚雷怀疑了一瞬,但打量半天没看出什么,便作罢了。他解释道:“早前我欲征服苏悦之时,”萧毓又阴恻恻看了他一眼,不过尚雷没搭理。他接着道:“有人为了讨好我将此事告知于我,那人道,苏悦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名唤蔚逸,是昔日万历有名的战将。
且他长得英俊不凡与苏悦感情很是要好。
不过…后来你因忌惮蔚逸,担心被他破坏万历与陈国战局,便遣了人去暗杀他。
而那人也确实去暗杀了蔚逸,并且将其打下了万米深渊。”
“接着说!”萧毓莫名心如悬旌。
尚雷点了点头,“可惜那蔚逸命大的很,掉下悬崖之后被人救回了一条命,那人告知我之时,我本欲偷偷将那蔚逸抓回来以此要挟苏悦嫁与我。”
这回萧毓眯着眼,眸中是藏不住的想刀人。
“咳!”尚雷有些羞愧,“因此便暗地里派人去了一趟陈国。结果我派去的人这一去便是近一年之久,本以为他遭遇不测,不想就在今天晚上戌时时,他突然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转着扳指的手突然一顿,此一刻萧毓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不过,尚雷终还是给他断了奢望。
“蔚逸确实还活着,且他已经得知苏悦而今便是大安帝妃。
这蔚逸有些手段,我的人之所以这么久未抓到他,便是一直与他纠缠不下的原因。”
蔚逸还活着!
这一刻萧毓竟心生无限恐慌。
“可是王子笙告知你的这一切?!”
尚雷一愣,本他不想出卖王子笙的。不过也瞒不了,遂只能歉意的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将王子笙给寡人传来。”
尚雷见萧毓面色阴厉,知道这人狠劲上来了,也不敢多言,起身离开了。
…
王子笙进殿之时,萧毓正靠在软榻上小憩。
他也不敢打扰,暗自候在一旁静静等着。
不想这时,萧毓竟突然发问:“蔚逸一事因何密而不报?”
王子笙心下一抖,暗呼:完了!
忙跪地请罪!
“陛下饶命!蔚逸之事属下未曾预料,本想再偷偷前去补上一刀,不想近来一直都不得空闲。”
萧毓睁开双眼,慢条斯理起了身。
“你当真罪该万死!”
一瞬间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似狂风般席卷了王子笙的每一根汗毛时。
“属下有罪。”
好半天,萧毓都未曾说话,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王子笙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你跟着寡人已有数载,当知寡人规矩!”
王子笙心下一凉,若不是多年素养怕是已然颓废。
“不过…若你能将蔚逸给寡人偷偷抓回来,此次便可戴罪立功。”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王子笙似阴间走了一遭,如此他自是会牢牢抓住这最后生机。
“属下定不负陛下。”
“嗯!记住,此次寡人要见活口。”
“属下遵命!”
…
“玉菲,去将今日殿上庄公赠的那方古琴取来。”
苏悦一回苍翠宫便赶紧拆了一身装束,复又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些年夜饭,这才得空和玉菲玉蓉及谭姑姑一起守岁。
待到几人聊过今日宴上之事时,苏悦陡然想起那架古琴,遂差了玉菲去取。
玉蓉不解,问道:“夫人,那琴因何会出现在庄公手里?”
苏悦也纳闷,故而摇了摇头。
说来那古琴最早其实是蔚逸的父亲蔚大将军赠的,名唤断崖。
后来和蔚逸合琴谱曲时,两人都觉得那名字不甚吉利便给改了名叫雁引。
取自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
后来她随媵来大安便一起带了过来。待到上次她被高美人下毒离宫之时,又将其带去了竹林。
那时林之芩犹如天助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