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是老臣素日里太过放纵了华儿,这才让她在夫人面前失了分寸,还望陛下恕罪。”庄公重重磕头请罪,生怕萧毓一个生气就责罚了庄清华。
“庄公身为寡人的肱骨朝臣,却对自己的后人疏于管教,当真不该!”
“老臣有罪!”
萧毓缓了一口气,其实倒也未真的生气,不过是借着庄清华敲打庄公等人罢了。
“今日寡人看在庄公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一回,若你再有一次,寡人定罚不饶。”
庄老封君忙拽了一下庄清华,示意话是对她说的,庄清华忙谢恩。“臣女谢陛下宽宏。”
“罢了!尔等平身!”
众人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归座,要不说伴君如伴虎呢,确实是吓人。
苏悦看着眼含热泪的庄清华,心下一时不敢确定自己一直对萧毓的猜测。
莫不是他不喜欢这个庄清华?不是说要娶她为后吗?至于这般折辱?
看来是她想左了,许萧毓与这庄清华只是利益关系,并非真心想娶。
看来她有的筹谋,虽说后位这辈子与她无缘了可萧毓的宠爱她却可以牢牢抓住。如此就算来日庄清华入了宫也奈何不得她。
苏悦心里盘算着,却也要为时下僵局解围。
“陛下息怒,今日盛宴,莫要让人不自在才是。”
萧毓果然给面子,登时就笑了。
“悦儿所说不错,来人!歌舞继续。”
“哎?陛下,等一下!”苏悦拦住了萧毓,“刚才臣妾听着庄大姑娘的话,心下觉得确有可取之处,今日华宴,臣妾身为后宫帝妃,理应与众人同乐才是。
不过弹琴就算了,这样吧,臣妾设一个彩头。
待会儿众家公子姑娘表演过后,谁得头彩,臣妾便做一幅画赠予他,若陛下愿意再在画上题一副字。
也算咱们给宴会助助兴,陛下看如何?”
“便如悦儿所说!且寡人不仅题字,还会重赏头彩者。”
萧毓话落,那些公子姑娘登时兴奋开来,一时间倒是将原本拘谨的场面缓和了不少。
“敢问夫人,如何判断谁得头彩呢?”方才被庄公指着给苏悦下套的那个下属女儿欢欢喜喜的扬声问道。
苏悦欣然而笑,稍一想道,“便赠一物吧!在坐众人皆可参与,哦!对了!宫侍,宫婢亦可参加,与自己喜欢的曲目所表演的人赠一物,不拘什么,哪怕一朵花,一个叶子均可,谁得的物多便是谁得头彩。”
还别说,如此一来,众人都有些跃跃欲试的。纷纷下去准备要表演的东西去了。
往日里若有这般扬名的机会总也少不得有庄清华的参与,可今天不然,她刚被萧毓骂了,哪还有心情去表演什么节目。
她垂着头,心间窘迫,亦闷闷不痛快,却又是很不解,便问自家祖母,“祖母,为何祖父和吕大人为难苏悦,陛下不曾苛责,到了我这里陛下却要这般严厉。”
庄老封君也是心累,往常瞧着自家孙女挺聪明的,怎么今天却一再犯傻。
“你如何与你祖父和那些大臣们相比,其他人莫多说。只你祖父自打前太子时期便跟随陛下,更不用说那吕大人了,人家可是帮着陛下几次游说六国番邦,功劳何其多。
众大臣与陛下情谊深厚,可苏悦代掌凤印之事陛下未曾与众人商议,便私自下旨,须知我大安凤印可是有其他用处的,如此陛下自是要给众人一个交代。
今日你祖父及众臣本是打算探一探这苏悦虚实,一是品德谋虑为人处事,二则便是才学四艺是否书香门第。
哪怕有一点不行,你祖父来日都有了借口说服众人与他联合上表请奏陛下立即娶妻。
可…哎!你一句话算是白费了你祖父的多番筹谋啊。
你那话别人说只当无状,可你是未来帝后的有利人选,陛下不喜你,本就不欲立你为后,你如此说话岂不是给陛下一个拒你的理由,更是让陛下有了借口对你祖父发威,从而让这些大臣对于苏悦一事不得不向陛下妥协。
如此今日之后苏悦的后宫地位算是被大臣们认可了,而凤印…除非陛下立后,否则怕是会一直被攥在苏悦手里了。”
庄清华呆怔着听完,实在没想到这背后会涉及到这么多事。
庄老封君摇了摇头,亦是看出自家孙女没有人家苏悦机灵。
“华儿你还小很多事情尚需磨练,你祖父他们每每行事都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以后遇事切不可贸然出头,可记住了?!”
庄清华也不笨,回想刚才人家苏悦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两厢对比,自己自然也羞愧难当。
“孙女记住了,以后绝不再如今日这般莽撞。”
“嗯!如此便打起精神,待宴会结束,回府后祖母再跟你细说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