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华得了庄老封君的准信,心下别提多得意了。
也有了心情欣赏歌舞,吃吃美食了。
恰这时一曲终了。按照惯例,若有世家公子小姐想献艺助兴的皆可在这时给刘公公呈上曲目,待安排了乐班准备好后,便可在下一个节目结束之后就可以陆续表演了。
回想三年前,庄清华能名躁大安起初就是因为宫宴上她以舞作画,一战成名,彼时的萧毓刚刚登基月余,那一夜她不仅夺得了满堂喝彩,名扬天下,更是也得到了他的认可,且庄清华能明显感觉到那时的萧毓对她是赞赏的。
只可惜,半路出现了苏悦,否则今时与其共饮的定是她庄清华才是。
庄清华越想越气,不过也还好,就算今时萧毓再宠爱苏悦,苏悦一个亡国女也不可能成为帝后,只待来日祖父谋算得成,许她做了帝后,届时她定让苏悦百倍偿还她今日的这份屈辱。
“陛下,老臣敬陛下!”正在庄清华暗自想的出神时,她的祖父,庄国公突然举杯,与萧毓遥遥而祝,登时大殿众人皆望向庄老国公。
“自陛下登基以来,我大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更有因陛下之勤政治理显露日渐强盛之势,又逢今年陛下御驾亲征为我大安取得万历一方新土,扩增了国之版图,老臣幸得陛下这样一位明君为主,时常铭感五内,故而今日老臣斗胆与陛下敬上一杯绵酒,预祝陛下圣体康泰,亦祝我大安国运昌盛。”
要不说人老精马老滑呢,这庄国公不动声色一番马屁拍的是极其适宜。
自然作为君王的萧毓亦不能免俗,心下很是开心。毕竟他这忙活一年,能得到群臣的认可也不失为一种成就。
“庄公所愿亦是寡人之愿。”
于是萧毓也遥遥举杯,和庄国公在空中碰了一下便仰面干了杯。
苏悦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下总觉得这庄老头似别有深意。她出身万历可谓无人不知,可这庄老头却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提及萧毓攻打万历之事,如此岂不是故意让她难堪。
一个在朝为官了大半辈子的国公,说话严谨到连拍马屁都如此圆滑,会如后宅妇人一般在陛下面前逞口舌之风?!且仅仅只是让她难堪一下?!
显然,怕是这庄国公亦是来者不善。
苏悦想的通透,却不知堂下有人正等着看她笑话呢,就比如……庄清华。不过,庄清华倒没想的那么远,她只以为自家祖父是在找苏悦难堪。因而这会儿可谓是幸灾乐祸的。一瞬间又恢复成了那个雍容温婉的名门闺秀。
然而可惜,现下众人的注意力皆在上座,都在为苏悦的处境感到尴尬,还真没人去注意她。
……
上座的苏悦正胡乱猜测着,不想桌案下突然伸来一双大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苏悦不解对望而去,便见那双星眸极其复杂的看着她,似有忧虑,有深意,更有心疼。
“怕否?”
苏悦只愣了一瞬便明白了萧毓的意思。
果然,这庄公是冲着她来的。
她柔柔一笑,回握住了萧毓的大手,与其十指紧扣,“有夫君在,不怕。”
霎时间,萧毓眉目舒展,眸中含笑,极其愉悦。
“庄公!你这敬陛下就敬陛下,何故提及万历一事。”
庄公话落,其下座一大臣突然似责怪般开口。
继而他也举起酒杯,不过却是对着苏悦的。
“珍夫人莫怪,庄公年纪大些,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下臣代庄公陪个不是!”
言罢也不管苏悦什么态度,便是自己个儿先干为敬了。
如此便是将了苏悦一军。
苏悦淡淡而笑,“本宫听闻吕大人被陛下赏识,现位居大行令(鸿胪寺)一职,如今看来陛下果然慧眼识珠,吕大人当真是面面俱到,心细如发啊。”
苏悦端起酒盏,在那位吕大人得意之际复又将酒盏放了回去。
“不过这酒本宫却是喝的好没道理。庄公与陛下敬词,吕大人却非要沾顾上本宫,若本宫喝了岂不是告知众人,本宫心下正气着庄公,若本宫不喝,吕大人岂不又要怨本宫不肯谅解?!
当然,本宫是女子,心思细腻,凡事想的自然就多些,若有曲解了吕大人的意思,大人可莫要怪罪本宫啊!”
“下臣不敢,是下臣思虑不周了。”这位吕大人本想给苏悦下个套,好让庄公有机会借题发挥,实在没想到苏悦不仅看穿了他的想法,居然还大咧咧的说出来。
吕大人羞愧,忙暗暗打量了一下萧毓和庄公,结果一看,好嘛,两人都黑着一张脸,这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吕大人讪讪坐回了原坐不敢再多言。
这时庄公道:“说来吕大人也确实言说不错,老臣的确思虑不周唐突了珍夫人。这厢,老臣便自罚一杯。”
庄公的面子,苏悦还是要给的,因而亦举杯,“庄公哪里的话,本宫如今身为咱们大安帝妃,万事自然当以大安为主。咱们陛下为国之操劳,不惜御驾亲征,虽取的是本宫昔日母国,然,到底万历气数已尽,若非咱们大安,亦定是那行事狭隘的陈国。
陈国与我万历昔日有仇,若当真被他们攻入国都,想必万历众人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