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美人与林美人又坐了一会儿,后见苏悦心不在焉,只以为她被打击到了心里不痛快,于是两人便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苏悦未曾理会两人如何,径自回了屋,之后心里就开始盘算。
自打前几天她见过那么一面的萧毓之后,她心里是越发的想要离开他了。
原以为自己没了指望,这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不得自由,不想今日竟是得了这么一个转机。
既然许美人与林美人巴巴的来她这说一通,想来也是无风不起浪,看来她确实得为来日帝后入宫做准备。
不仅是为了离开萧毓,更是为了好好活命。
她并非单纯无知,近段时间她颇受恩宠,不消说后宫女人必都恨她入骨,就更不用说她还居在只有帝后才能住的苍翠宫,想来等到帝后入宫之后听说了这些事,不说恨毒了她,也定是容不下她。
所以还是得筹谋离开安宫才行,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折在这高墙宫闱里。
自上次死里还生,她如今可是惜命的紧呢!
不过离开前她还得为自家弟弟挣一个希望才行。
可是,她现在惹恼了萧毓,该如何跟他提及此事?
苏悦一时愁绪繁多不知该怎么才能再让萧毓来她这里,甚至一如往日对她宠爱。
正这时,谭姑姑又端着吃食进屋了。
“媵女,这回老奴给您做了一碗燕窝粥,甜口的,您尝尝?”
苏悦看到谭姑姑,心里陡然清明。她还愁怎么笼络帝心呢,如今谭姑姑就在这里,不若问一问她多好。谭姑姑在万历后宫待了数十载,这种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苏悦捡着能说的,便将自己的想法跟谭姑姑交了心。
谭姑姑当真是诧异的不得了。
她在后宫待了那么些年,所见女子无不是挣破脑袋往后宫钻,还当真头一回见有女子要想尽办法离开的。
“姑姑,因为我想离开安宫所以有些事就要提前筹谋。
家中幼弟如今虽有才学却缺少入仕机会,所以我想给他博一个前程,不过前些日子…你也知道我惹恼了陛下,所以现下有些后悔,不知姑姑有什么办法能让陛下回心转意的。”
谭姑姑安抚道:“媵女不必愁,让陛下回心转意的法子多的是,老奴自会帮您。
可…有句话老奴心中迟疑,不知当讲不当讲。”
“姑姑但说无妨。”
“老奴不知媵女因何非要离开安宫,可不论何种理由都少不得被人猜疑,届时您的名声有损不说,指不定还会连累咱们苏家公子的前程。届时就算媵女您费心为其铺路,恐怕公子也无法安心承受。
而且,媵女许是不知,外面江湖险恶,豺狼虎豹的什么样人都有,媵女您生的这般貌美,又无家族庇佑,怕是…”
谭姑姑顿了声,但话中之意,苏悦却听的十分明白。
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姑姑说的十分有道理。
她一介女子,若无人庇护如何安然离开上都城,怕是都走不出几里地就遇险了。
虽说之前她也有离宫的经历,可那次她本着自己都要死了的心态自是没什么好怕的,而且那次无事不代表以后她都能平安,尤其现在她还无形中得罪了后宫这么些女人,她可不敢保证她们不会趁她“病”要她命,倘若到那时,她一无家族仗势,二无陛下庇护,可不真就成了黏板鱼肉。
看来她还得找个人帮她里应外合才行。如此才能更好的全身而退。
至于姑姑所说累及淳遇名声之事…她觉得比起她的小命这些事是可以委屈委屈淳遇的。
“媵女,”苏悦正合计着,谭姑姑犹豫着又开了口:“其实以老奴的经验来看,陛下对您当是十分上心的,您为何非要离开安宫呢?”
苏悦听言自嘲一笑。其实就在那日她们为林之芩吵架之前她也是这般认为的。
且不说萧毓在万历之时是如何对她一见倾心的。但说他们在碧云阁相遇之后。抛开她对萧毓的偏见,其实他那人当真不错。
且不得不承认,他待她也当真是极好的。
那般小心翼翼将她捧着,生怕她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她心中自始至终都清楚。
说实话,她还是感动的,也因此她愿意试着去接受他。想着就这般往后余生的也挺好。
而且细想来怕也是因此她才会经常在他面前失了分寸,自然而然的老是得意忘形。
故而才会在那晚让她见识了那样的他。
你如何能想到那样一个平日里柔情脉脉的人会有那般嗜血阴鸷的一面。
仿佛化身成了恶魔。
她害怕那样的他。
而且她也不觉得萧毓待她真如他所说是心悦她。想她与逸哥在一起时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出现那种样子的…就像生怕被别人抢食的狼狗,发起疯来甚是癫狂。
所以他并非心悦她,而不过就是想占有她罢了,待到他心中那个真正爱着的人出现,怕她便会被其像一块破布一样扔掉,甚至再残忍些将她赏赐给他人做个舞姬,妓子…她觉得这些萧毓都干得出来。
那样的时刻让她害怕从而惶惶不安。
而且今天许美人也说过,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