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来到苍翠宫前厅,本是想与林之芩打声招呼,结果余光看了看那些宫婢便作罢了。
默然来到上首,与林之芩眨了眨眼,便佯装不识与其见礼:“林医者,劳烦你了。”
林之芩一瞬不瞬的看着苏悦,并未回礼。
今日的苏悦着了盛装华服,一身芙蓉色及地广袖留仙裙,衬的她越发熠熠生娇,柳腰袅袅被勾勒的盈盈一握,乌发三千只一根白玉簪子束着鬓边碎发,素净颊畔未施粉黛却一如往日嫣然靡丽,可不知为何,林之芩就是觉得今日的她不同寻常。
就似阊阖殿中坠入凡尘的娇娥, 竟绝美的分外妖娆。
看的痴了迷,却陡然寻到了原因。
那处殷红的微肿的润唇,不正是她妩媚的因由吗!
林之芩一直觉得自己对苏悦不过就是时机刚刚好的情感。他恰巧被家中逼婚,又正巧遇到了绝美聪慧的她,又恰逢女子是被自己千辛万苦救回来的,而女子也正好是自己为之心动的,一切的时机都是刚刚好。
他未曾体会过情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但他猜测大概也就是他对苏悦的这种感觉。
可此时,他又有些不确定,因为当他看到那张泛着红肿的樱唇时,他竟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摧毁她,甚至这种感觉还伴随着隐隐心痛。
世人不都说情爱最是甜美,使人惬意吗,他如何会这般狼狈且偏执的样子。
深一呼吸,林之芩闭上月目,待沉静稍许复又睁开。
“苏媵女,下民为您请脉。”
苏悦心下奇怪,不知林之芩今日如何怪怪的,不过到底是听话的跪坐在了案首。
林之芩临搭脉前又 沉了沉心气。
复而将手搭在了苏悦脉搏上。
苏悦如今被治愈的已经好了七八成了,但到底是毒入心肺,去根的话还是时间稍长,不过只要按时喝药调理,其实也是无碍。
故而林之芩只见近段时间苏悦没再复发便已是心中有数。
不过…
他不想她好的这么快!
一个是他若无用了恐怕萧毓会赶紧将他赶出宫,届时若再见苏悦定是难如登天。
再一个…他若当真言说苏悦已经大致痊愈,只需慢慢静养这类的话,他想萧毓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临幸苏悦。
回想昨夜若非他去找师兄让其前去萧毓面前将苏悦的病情说的极其谨慎,恐怕他们…
林之芩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望着面前懵懂纯净的少女,他觉得这一回应该为自己的心扳回一局。
…
萧毓来到前厅时,林之芩已经侯在了一旁,且连着药方都已经备好,只待萧毓过来跟其复命。
“回禀陛下,苏媵女此番乃是毒入心肺之症,且已经伤及根本,虽说之前机缘巧合已经解了大半的毒,可仍不可大意。”林之芩看了看萧毓的面色,随后继续说道:“而且此毒对女子受孕颇有影响,后期调和更需长久计划,为保媵女身心,故而方才下民特攥了一张调养良方,还请陛下过目。”
说罢,林之芩上前递了一张方子。
可惜萧毓未接。甚至连看都没看。只一双眸色淡淡的观着苏悦。
“你刚才所说对受孕有碍,可是未愈之前不能有孕?”那便并非如章太炎所说需特别谨慎,亦可…同寝喽。
苏悦安跪与一旁,听此言心间当即咯噔一下,且十分犹疑,萧毓此话又是何意?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