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毓再回神时,他就见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的看着他,就连那个女子看的方向也是他。
他有些疑惑,回头示意黑风发生了何事。
然后黑风附耳小声道:“禀陛下,许是您站的太过靠前了。大家都以为您要上台对弈。”
其实黑风说的比较婉转,因为刚才棋王见老是没人上来有些着急,生怕一直没人上来再耽搁自己生意,因此他就喊了一句“谁愿意对弈向前来一步。”
结果旁边的人就齐刷刷的都向后退了一步,包括黑风都下意识的往后走了一步。然后就把还在走神的萧毓给显了出来。
这才有先前萧毓疑惑一事。
萧毓作为君王,向来威严,自然做不出畏首畏尾的事,既然事已至此他也就顺其自然的踱了几步上台去了。
苏悦也是这会儿才注意到此人,实话说此人当真是人中龙凤,难得的俊美无俦,满身的傲然气度绝非凡人可及,再加之其神情淡然而肃穆,似对棋局颇为不以为意,因而还不等对弈呢,苏悦就觉得自己赢的希望渺茫。
最最重要的是苏悦竟觉得这人的眸色锐利很是眼熟,好似在哪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因而苏悦想着一时间就愣在了那里。
萧毓不耐,本是执起的黑子又扔回了棋篓里。
“即是不能破局,又何必浪费时间。”萧毓以为这女子是在为破局愁苦。故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即是不能破局还自以为是坐在台上,当真是胡为。
正准备起身离开,就见苏悦执了一颗白子落在了一处。
这一处当真是将白棋的半边江山盘活了。瞬间将白棋的死局之势转变成攻占之势,原本还算占优的黑子瞬间四面楚歌,岌岌可危起来。
一旁观棋的棋王及其他看客均倒吸一口凉气,深觉这一步棋是为极其精妙,纷纷心中暗叹此女子心思聪颖,棋艺之精湛。
而原本未将其放在眼里准备离开的萧毓也来了几分兴趣,又跪坐回棋盘前与其对弈起来。
苏悦的才学不说出类拔萃,但能让苏愉都为之自愧也可见其非一般人比拟,虽说万历乃是小国,可才学谋略做不得假。正所谓棋盘看人品。因而一番对弈下来,就连萧毓也对其刮目相看,心中猜测这女子许是哪家官家千金,否则此等见识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两人你来我往,棋盘厮杀,看的周围看客心潮澎湃的。一时间这里安静的仿佛与嘈杂的庙会隔绝,竟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不过虽是苏悦棋艺高超,令人敬佩,可到底照比着一国君王的萧毓还是差的远。最后萧毓见其已被处处掣肘,显然败局已定,便不愿再多费心思,走了两颗点睛之子,算是宣告了苏悦的败局。
萧毓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淡淡说了句“承认”便转身离开了。而黑风也是当真不客气到棋王那领了百两银子和那本山河图志,最后也跟着走了。
其他看客着实替苏悦惋惜,觉得她哪怕再换一个人今日绝对是赢定了。可惜出师不利,到底棋差一招。
而苏悦倒是不太在乎棋盘上输赢,她只可惜那本山河图志入了他人之手,望着那人挺括身姿,苏悦觉得他应是不在乎那本图志的,不知若自己出银子买来可行的通?!
因此她便与玉菲玉蓉紧追萧毓而去。
玉菲道:“姑娘,你这身份敏感,不宜与外男多说,万一日后事情败露指不定安宫要如何责罚我们,还是婢子前去吧。”
苏悦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且她见这人的眼神生怕的很,还是避着些安生。
不过想到此处,苏悦的那种熟悉之感又冒了出来。
她试探着问玉菲玉蓉,不知她们可有印象。
“玉菲玉蓉,你们瞧着那男子可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玉蓉摇头,言说没见过。玉菲倒是停了瞬间,因为她也觉得此人好似在哪见过,不过即是她们姑娘不记得想来此人也不甚重要,如此又何须费神去想,因此她只稍稍犹疑便果断说自己也不认识。
苏悦也就顺嘴一问,即是都不认识便是自己记错了。
于是便催促玉菲前去搭话,务必将图志买回来。
故而玉菲便紧跑几步追上了还在闲逛的萧毓。
苏悦远远瞧着,见三人时而向她看来。然后就见玉菲颇为气急败坏的跑了回来。
“怎么了?”
苏悦急着知道原因。
玉菲气呼呼道:“姑娘莫要那图志了,那男子看着是个好的,实则就是个登徒子,她竟是与婢子询问姑娘擦的是何香!姑娘向来对熏香不适,从未熏香过,他此一问岂不是有调戏之嫌。婢子气不过便回来了。”
这当真是猛浪之举,“既如此,便算了吧!”苏悦也有些厌恶。
于是和玉菲玉蓉愤然转身便不再理会萧毓了。
萧毓还着实觉得玉菲有些奇怪,他不过就是打听一下熏香而已,至于如此愤愤?女子说来也着实麻烦。
“走吧!”也不愿多做理会,萧毓说了一句便先前继续闲逛了。
黑风在后边撇着嘴也当真嫌弃的不行,他心说这些女子就是有病,主子问话答就是了,还生气了,至于吗?!真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