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悦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旌阳侯见苏悦这般模样,心里很是担心。因而说话的语气也不善些。
好在石婆子并没有计较。她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姑娘是民妇在街上捡回来的。
当时她晕倒在大街上,而且还淋着雨。
民妇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她给背了回来。
后来见姑娘又发烧,便赶紧找来了大夫给诊治,昨晚上民妇照顾了一宿都没睡呢!”
望着石婆子的黑眼圈,旌阳侯讪讪的闭上了嘴。
余氏赶忙出来打圆场。
“这位婶子,实在对不住,我家大人爱女心切,这才说话没分寸。”余氏从袖兜中拿出了两张银票。“这一千两银子您别嫌少。算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点谢意。”
石婆子假意推拒一番便收下了。
“夫人您说话太客气了,大人关心女儿那都是人之常情。”
“既然夫人你们找来了就赶紧将姑娘接回去吧。民妇这里简陋别是耽搁了姑娘。
哦对了,这是大夫开的药,大夫说,待姑娘醒了之后再吃五天就会痊愈了。”
余氏哪里信得过那些白字郎中。不过为了颜面过得去,倒是感恩戴德的将药收了。
随后一行人将苏悦接回了侯府调养。
...
苏悦醒来时,已经是一天后了。
她觉得自己仿佛睡了有一个甲子那么久。
稍稍清醒些,她疑惑道:“玉菲,我怎么回来的?”
玉菲见苏悦终于醒来,简直喜极而泣,她憋屈着,眼看着就要哭了。
“姑娘,你可算醒过来了。你怎么可以丢下玉菲一个人跑呢!还好后来没什么事,否则玉菲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弥补的。”
苏悦哑然轻笑。
“我记得我是要去找逸哥的,可是后来下雨了,再之后的事我便记不太清了。”
玉菲给苏悦倒了一杯水。随后便将苏悦是怎么晕倒,怎么得救的事都详尽的说了一遍。
苏悦静了良久,心里的那种怅然若失和疼痛的感觉依旧还在,不过却是能接受了。
后哀叹一声,道:“玉菲,你知道吗,我昏迷的时候梦见了很多事情。
我梦见小时候和逸哥一起捉迷藏,一起骑马,甚至还梦到我们互换衣服玩过家家,连那次我们被两家人教训的事都依稀记得,那年我七岁,逸哥十岁。
哦对了,我和逸哥之所以孩童时订婚,也是因为那次互换衣服引起的。
说来实在好笑。
命运似玩笑般将我俩牵在了一起,如今...却又反悔了。”
苏悦的落寞和悲伤感染了玉菲,只是她怕惹的自家姑娘难受,故而在一旁隐忍着。
“睡梦中,逸哥很担心我,他怕我吃不好,怕我睡不好,一直都在碎碎叨叨的。”
玉菲终是没有忍住。
“呜呜...姑娘,蔚公子这是放不下你啊……呜呜...”
苏悦昂起了头,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深呼吸,艰难哽咽着,
“我知道!所以我要好好的活着。我要替他好好的活着。”
...
玉菲哭了很久,甚至比苏悦哭的都凶。
主仆两个就这样相互安慰着...
许是痛苦分出去了一半,苏悦在和玉菲一起狠狠的哭过之后竟真的觉得轻松了很多。
晚饭时间,余氏将饭菜端到了芳菲苑里。
随后旌阳侯也来了。
两人见苏悦还算神色正常,便开始隐喻劝慰起来。
此时苏悦多少已经开始接受了蔚逸的离开,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故而余氏两人说完之后,苏悦痛快的保证自己以后会好好的生活。
当然了,至于苏悦心里要多久才会愈合,我想,只有她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