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谢文蕴,自从数年前收服庐东县各家县豪门阀,掌控庐东县,重开县学之后。
对方大半的心神,倒是都放在了县学之中。
而这几年下来,梁昭煌等人也都渐渐看得明白,县令谢文蕴是想要借这县学之力,为自己培养出一支私兵来。
而至于对方培养私兵的目的,梁昭煌心中也隐隐有些猜测。
他还记得,当初县令谢文蕴第一次召见自己,曾和他说过一句话:蛟龙困浅滩,与虾蟹争腐食。
县令谢文蕴自比蛟龙,却将庐东县看做是浅滩,对方一直有出浅滩腾飞之意,而蛟龙腾飞必有风雨相随。
对方培养的私兵,显然就是助他蛟龙腾飞的风雨。
也因此,如今各家县豪基本都已经有些猜到,县令谢文蕴有离开庐东县之意,对方是想要腾飞的蛟龙,不愿困在庐东县这浅滩之中。
当什么时候,县学之中的县令的私兵培养好了,估计也就是对方离开之时了。
所以,这几年来,庐东县中各家县豪基本都表现的颇为顺服,就连石家、叶家,也都一副臣服之态,没有什么捣乱行动。
都是在等县令谢文蕴离开之日。
到时候,县令谢文蕴离去,这庐东县自然还是各家县豪门阀的。
无需在此时,和对方撞得头破血流。
甚至,为了能让县令谢文蕴早些培养好私兵离去,各家县豪门阀也开始渐渐减少家族子弟进入县学之中,减少与那些县学中寒门、散修子弟争夺资源之举。
当然,其中也未尝没有避免自家子弟被县令谢文蕴招揽过去,成了对方私兵的意味。
也因此,庐东县倒是着实平静了几年,梁昭煌也能沉下心神来,静修三年。
直到如今,东海的魔灾之乱越发厉害,以致有大量东海寇潜入扬州各地,庐东县重新动乱起来,他方才不得不结束静修,履行县尉职责,带队在庐东县中各处追剿东海寇。
梁昭煌接到县令传令召见,来到县衙,有衙役将他引入县衙正堂,这里却是已经有两人在座等候。
一人是‘黑荆’林家林自成,如今担任着庐东县县学七品学正之职;另一人则是‘金刚砂’石家石绍峰,担任着庐东县八品兵曹之职。
两人一个代表县学,一个掌兵,再加上他这县尉。
县令召他们三人来见,再想到如今庐东县中局势,梁昭煌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些推测了。
梁昭煌坐下,有衙役送上灵茶,又等了约有片刻钟,县令谢文蕴步入正堂,坐上上首之位。
在他身后,依旧跟着数人,包括一直护在他左右的金丹真人‘鸾姨’。
“拜见县令大人!”
梁昭煌等人起身行礼。
上首正位,县令谢文蕴摆手道:“都坐吧。”
梁昭煌等人谢过,各自重新落座。
“梁县尉!”县令谢文蕴目光扫过三人,却是最先盯上梁昭煌。
“下官在。”
梁昭煌当即再次起身,拱手为礼。
“我听说,这段时间县下各处乡镇,颇不平静?”
县令谢文蕴,看向梁昭煌问道,语气一派云淡风轻,听不出喜怒。
“禀大人!”梁昭煌却是不敢怠慢,立刻回禀道:“最近时日,有些东海流寇潜入县境,侵扰几处寒门乡镇。”
“下官带人追剿这些东海寇,并安排两路巡检司加紧巡查各处,清查东海寇。”
“至今,已经剿杀东海寇六支,其中筑基期流寇三人,炼气期流寇百二十人左右。”
梁昭煌将自己这段时日的工作成功,连忙汇报了一遍。
想了想,又继续道:
“其中剿杀的三个筑基流寇中,有两人疑是东海四象宫弟子。”
梁昭煌将自己掌握的信息都汇报了一遍,至于背后的猜测,却是并没有说,其中究竟如何,自有县令谢文蕴自行判断。
果然,县令谢文蕴闻言,一直云淡风轻的面上,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沉声道:“四象宫弟子?”
“从他们的手段上推测,应该是的。”梁昭煌并没有给与肯定回答,而是将两人的战斗手法都说了一遍。
随后又将缴获的青旗、龟甲取出,呈上县令谢文蕴观看。
县令谢文蕴接过青旗、龟甲看了看,又转眼看向身旁的金丹真人‘鸾姨’。
那‘鸾姨’也在仔细打量青旗与龟甲,片刻后向县令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县令谢文蕴见此,将青旗与龟甲还给了梁昭煌,微微摇头,道:“不管是东海散修,还是十岛宗派弟子,偷入我县、寇我乡镇,那就都是贼寇,一律剿灭!”
“是!”梁昭煌没有从县令这里得到更多信息、判断,也没在意,恭敬应下。
县令谢文蕴这时却是转过话锋,道:“梁县尉这段时日虽然做的不错,剿灭不少东海寇,但是县下各处乡镇,仍是不时传来噩耗,东海寇袭击乡镇的消息仍是不时传来。”
“据我所知,这段时日来,已经有不下十家乡镇寒门报告受到东海寇袭击,其中有四家寒门被攻破家门!”
“是下官工作不力。”梁昭煌这时也只能躬身请罪,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