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本打算早早入睡,可是于岩一直问我,苡音的事情,为了让于岩知道一切,我便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这个问题,得从苡音十岁那年说起!那年,我也就进教坊还未到一年吧!”
苡音十岁那年,大概是是春末夏初,江家来人说,江二夫人病逝了,老爷请三小姐回府。而这三小姐,就是苡音,江月白。因为是二夫人所生,取的名字也没有按族谱上的来,若按族谱上来,她应该是江黛月!而她母亲张氏,从小爱慕她父亲,可她父亲却不是钟情一人,江家大夫人,出生商户人家,从小精于算计,深的她父亲宠爱,两个姐姐更别说了!而苡音生母让她让着她的两个姐姐,尊重大夫人,久而久之,苡音在江家受尽委屈,就连下人也给她们脸色看;但是苡音不像她母亲那样一味忍让,在她七岁那年,她跑了出去,离开了江家,迷迷糊糊先是被人拐卖到了青楼烟花之地,她第一次瞧见青楼女子的勾栏风姿,便觉得恶心的让人想吐,后来她又逃出了青楼,在大街上乞讨,被路过的大夫人瞧见后,带回家就是一顿痛打,那时候她母亲又怀上了她父亲的孩子,的知她被大夫人带回,便跑到大夫人面前求情,可情没有求到,反而腹中胎儿小产了!她心疼她母亲,便一直待在她母亲身边,所幸的是,她母亲出生书香门第,从小她母亲就教她读书识字!奈何天妒红颜啊,自从她母亲小产过后,身子就一直弱不禁风,后来她父亲也见她母亲整日病殃殃的,便自此以后,就没有再来过她们的院子了。而大夫人则是在不久之后,传出有喜的消息。
苡音自那以后就特别乖巧懂事,经常去厨房帮忙,学做菜的本事,就是想着,日后好做给她母亲吃!安安静静过了一年后,大夫人生下一个儿子,可把江老爷高兴坏了。苡音本以为,自己安分守己就可以平安无事了,怎奈当天江府为小公子满月而设宴款待前来贺喜的客人,其中一个醉酒的员外吃醉了酒,跑到了苡音和她母亲的院子,那员外见色起意,而她父亲当时就在一旁,因为对方是员外,所以她父亲命让将她带走后,她的母亲就被那人给玷污。
苡音知道后,便想为她母亲报仇,可她当时把恨放到了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好几次,她都差点把她那个弟弟给害死,若不是她母亲拦着为她抗下所有,或许她早已被打死!自那以后,她就变得越来越古怪起来,以前她经常听她母亲说,她父亲是多好什么的!如今在她看来,都是她母亲张氏的一厢情愿罢了!
在她八岁那年,她弑父不成,被她父亲打的遍体鳞伤后,让人将她丢了出去,任凭她自生自灭!而她,命不该绝,一身伤,半条命,被师傅们路过,带回来教坊!
“坊主,哪里有个受伤的孩子!”
两位坊主下了马车,顺着车夫所指的方向瞧去,果不其然!一个满身伤痕,血迹斑斑的孩子被丢在这里,二人看了一下周围,这地方,很少有人出没,为何会有一个孩子被丢在这里?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正当二人疑惑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小女孩突然说道:“这妹妹,长得真好看!”
二人被她的这句长得真好看给吸引住了,其中一个女子将孩子脸上的头发撩开后,满意的说:“嗯,不错,确实好看,师姐觉得呢?”
她师姐看了一下,便说:“先带回教坊,待这个孩子醒了再说!”
二人便把人带回来教坊,请来大夫为她医治,后来苡音慢慢好转,两位坊主问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她却说,自己姓江,名月白!当姑姑说要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却执意不回去,问她为何?她又不说,直到几天后,良城便到处传言,江家三小姐江月白,弑父杀弟不成,被赶出江家,自族谱除名!
“师姐,这孩子,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二人看着屋内的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一个女子好像看明白了什么,只是说了一句,眼见不一定为实,何况耳听为虚呢?随后她们便进去了!
“师傅师傅,外面说?”
“苡郁,为师和你说过,耳听为虚眼见不一定为实。”
“可是他们说的太难听。”
随后二人才问床上的孩子,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外面既这般传言?
或许是这几天的相处,那个孩子放下所有防备,一五一十的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们。
“孩子,我问你,你可愿意,认我当师傅,从此以后,做教坊弟子,学习技艺?”
那个孩子以为是勾栏之地,便犹豫了一下说:“是?青楼吗?”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笑了一声,那个喊师姐的女子说:“孩子,教坊是学习技艺之地,并非勾栏之地!在这里,你们只需要明白自己为何而活?”
“月白,你看!”
苡郁拉着江月白的手,便往外跑去,教坊里,大家苦修技艺,跳舞,琴技,作画,对诗,原来,这就是教坊!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可以选自己喜欢的,原来,在教坊里,也可以活的这么洒脱!
从那以后,江月白在进入教坊前,所签文书上用的张姓,她说她母亲姓张!两位坊主都知道,便由她去了!自此,教坊里就多了一个苡音,苡郁的师妹!那年,苡音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