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总之,若是你以后想闯出一番功名,火云骑是绕不去的坎儿。”白闻才有意无意说着。
白火愣了愣,他委实没想到自家老爹会说出这番话。
按照老爹的意思,是想让他和炎无雪联姻,这样若是自己以后想争霸天下,便可借火云骑兵的力量,就算借不到力,有着这层关系,也不至于面对谁见着都头疼的火云骑。
白火摇头笑了笑,道:“我从来不会把感情当做一桩交易。”他顿了顿,又认真道:“而且,火云骑也不见得有多难对付。”
“你这屁话说得真是一颠一颠的。”白闻才扣着鼻子道:“那火云骑奔踏时,宛如天上的火烧云,遮天蔽日,摧城拔寨。你之前坑杀的青甲铁骑只配闻人家的屁!”
“那比之飞熊军又怎样?”白火委实看不惯老爹这样说话悠哉悠哉的,便问道。
“飞熊军自然、自然是大陆上最强的军队。”老爹硬着头皮道,随后又低声补了一句:“当然,那火云骑是骑兵,我们飞熊军是步兵,人家四条腿,我们两条腿,打起来的话,自然是要吃亏些。”
瞧您就嘴硬吧……白火翻了翻白眼。
估摸着是被儿子的眼神看得落了面子,白闻才粗着声音道:“我的意思是,反正你现在还没个对象,若是你看那炎无雪还行,你们就可以试着处处。
“若是人家看不上你,那便是你没有福分。”
“这种事,看缘分吧。”白火笑着回道。
白闻才看了看自家小儿子,忽然骂道:“活该打光棍!”
说着,便骂骂咧咧走了。
时间回到现在,今儿个难得再次收到祈求梦,白火吃了面条后便去寻找委托人去了。
其实从梦里他就看到是哪儿了,那破屋之前他可是见过的,便是东区的一个小屋子。
只是屋子后面的金黄色蒸饺是怎么回事,他就不明白了,尤其是那打开蒸笼后的金黄色光芒以及那熟悉的BGM,白火委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得出来,这次的委托该是个执念任务,应该没什么打打杀杀的危险,难度也比较低。
今儿个是个下雪天,白火吃了面后便往东区的屋子走。
梦里的屋子他见着眼熟,该是自己逛街时便见过的。
在雪地里走了差不多一小时,他便见到了梦中的破屋。
院中的常青树一如梦中所见,压着皑皑白雪。
旁边有个看上去年纪不大,像是蜜桃般成熟妩媚的女人在揉着面,满脸愁容,揉着揉着便以泪洗面。
白火估摸着昨晚找自己委托的,该是这屋子的男主人,若是他猜测得没错,怕是男主人已经死了。
白火搓了搓手,在女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到她身边,问道:
“我是你丈夫的朋友,他还好吗?”
女人望着白火的眼眸,只觉得他灰色的眼眸深邃而迷人,仿佛连光芒都被吸引进去一般。
女人与那双灰色眼眸对视两秒,才从失神中恢复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悲哀,道:
“我丈夫前几日就死了,昨日已经把尸体埋在郊外的山上。”
“怎么死的?”白火问道。
“肺痨。”
病死的啊……白火点点头,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便问道:
“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还有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上山砍柴去了。”
上山砍柴?七八岁大的孩子?
白火微微一愣,忽然明白过来,这种家庭,一旦男人死了,就不得不小孩子来撑起一片天。
这孤儿寡母的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白火心里想着,便问道:
“你丈夫之前于我有恩,他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女人愣了愣,她虽然只是普通百姓,但看得出来,白火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贵气,明显是城中的富人,也不知自家那个粗鄙汉子是怎么有恩于这个公子的。
但不知怎么,女人未曾怀疑白火的话,甚至白火的每一句,她都不曾怀疑,像是一开始就对他抱有极大的信任。
“我丈夫……”女人微微沉默,眼眸中出现些许氤氲,片刻后才带着些许不满道:
“若是真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那件事了。”
“什么事?”白火问道。
说到这事儿,女人便来气,骂道:“我男人就一包饺子的粗俗汉子,整天就知道摆弄那些饺子。
“他在这条街住了一辈子,代代都是包饺子煎饺子的。
“他死前还在心心念念没拿过小吃街饺子大赛的第一名。
“若是他死前还有什么心愿,大抵就是这个了。”
说着说着,女人的眼睛一红,骂骂咧咧道:
“我男人就是个负心汉子!要都要死了还在包他的饺子,说什么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不能断!让他去换个行当也不愿!倔驴子!
“就是病倒了,要死了,才干巴巴说一句对不起我们母子,那个负心汉子,狗男人!”
到得后来,女人就一直骂着,边骂边哭,眼泪哗哗直往下坠。
白火默默望着,连一句“节哀顺变”之类的话都说不出口,这种话其实和风凉话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