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白闻才班师回朝。
砾城上下欢庆,修永帝更是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到砾城城门迎接。
围观的人群那是堵的水泄不通,待看到飞熊军的身影时,更是欢呼不已。
娘亲柳茹也抱着小恍恍在一旁守着,既然娘亲都来了,红红火火也只能捏着鼻子跟过来。只是他们躲在人群中,并没有和百官站在一起。
白闻才刚到,就忙着迎合皇帝和百官。在迎合的同时,白闻才扫了眼密密麻麻的百姓,准确无误地在人群中找到了柳茹。
夫妻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走吧,你们父亲还忙着呢。”柳茹挽了挽发丝,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即使没有和丈夫团聚,对她来说也是满足了。
红红火火对视一眼,只能点头应着。
一直到深夜,白闻才堪堪从皇宫回来。
白府亮堂无比,柳茹和红红火火恍恍围坐在饭桌旁,桌上放着冒着热气的家常菜。
白闻才见着,满是胡渣的脸笑了笑,坐在自己那加厚的椅子上,虽然在皇宫已经吃过一顿,此时还是胃口很好。
“娘子,我回来了。”白闻才说道,语气温柔得兄弟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欢迎回家。”柳茹笑吟吟道,眼睛却有些通红。她并不清楚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是知道,白闻才此次身受重伤。
“欢迎父亲回来。”红红火火同时道。
“嗯…”白闻才点点头,目光在白火身上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
小恍恍跳下椅子,端庄地朝白闻才躬身,乖巧甜甜糯糯地喊了句:
“欢迎爹爹回家。”
白闻才满是胡须的脸顿时笑颜绽放,就跟山上的野菊花似的。
他一把拉过小恍恍,搂在怀里,不停用胡渣搓着小恍恍的小脸蛋,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态,
“哈哈哈哈哈!真乖!爹爹可想死我家心肝小宝贝儿了!”
小恍恍的脸蛋被搓得变形,欲哭无泪的望向大兄二兄,红红火火面无表情直视饭桌,装作没看到。
柳茹没好气地白了自家男人一眼,笑道:
“好啦,吃饭吧。”
深夜,柳茹早就带着小恍恍去睡觉了,只剩下父子三人还在那儿喝。
可能小恍恍的食量真的是遗传白闻才,白闻才在宫里已经吃了一顿,晚上回家再吃时,饭量还是大得惊人。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在皇宫里吃饭不得劲儿”。
到得后来,白红先走一步。白闻才喝的伶仃大醉,白火便扶着他回屋子。
“火火,”
白火抬头,望着跟熊一样壮硕的老爹脸上带着醉酒后的红晕,眼睛半眯,似是半睡半醒。
白火觉得,若是他此时带老爹去江花阁,随便扔在一个小娘子床上,老爹大概率也不会知晓。
可恶!
真想这么干!
“呐?”白火应了声。
“为父很是骄傲。”
白火抬头,又望了老爹一眼,见他还是那副半睡半醒的模样。
他扶着老爹,目光望着前方的黑暗,石子小路蔓延至黑暗深处,看不清黑暗里究竟是什么。
在黑暗最深处,亮堂着一盏灯火,该是娘亲给老爹留的灯。
“这是我该做的。”白火平静道。
“腰牌你是怎么得的?”
白火又瞅了眼老爹,见着他还是那模样,该是还没睡醒。
“哦,那是我五岁祭天选帝时你给我的。当时我就顺手做了一块赝品,把假的给了你。哪成想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我也就懒得还回去了。”白火无所谓回道。
老爹一时间没说话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着了。
“我自然是不需要令牌。”
老爹嗡里嗡气说了一声,似乎在为他多年来一直没发现令牌被调换辩解。
白火瘪瘪嘴,没说话。
“那令牌好看不?”老爹又问了句。
“还行。”
“那你就拿着吧。”
白火微微一怔,点点头,
“好。”
“暴熊将军统帅飞熊军从不用令牌。”白闻才的腰板似乎挺直了些,
“倘若…暴熊不在,令牌便可号令飞熊军。令牌所指,刀山火海,皆可往之!”
白火眼眸微垂,轻声道:
“没有暴熊将军的飞熊军,便不是飞熊军。”
“没有暴熊,有令牌的飞熊军还是飞熊军,直到下一个暴熊将军出现。”
老爹的意思是,他当初做令牌时便留下了后手,一旦没人达到雷霆杀拳的最高境界,令牌便是飞熊军的核心,持有令牌,飞熊军的威力也不会下降。直到有人练到最高境界,核心才从令牌重新转回飞熊军上?
老爹做令牌时,怕是身体已经出现隐疾,知道自己这暗伤愈合不了,防止自己境界跌落,才留下这样的手段。
还好我回来了,这段时间给老爹治治,把他身体的暗伤除去……
白火默然,扶着老爹一路摇摇晃晃着走。时间在静谧的夜流淌,偶尔回过头时,那父子俩已经走出老远。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没?”眼见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