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的路上,白火就在沿途观察着周围的窗户。
梦境里的木窗,说豪华也算不上,但看上去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
只是不知为什么,那窗户给白火一种眼熟的感觉。
今日学堂是蹴鞠课,也就是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在那儿踢足球。沙华国以武立国,这些熊孩子大多是权贵之子,都有人私底下教授武学。因此这蹴鞠踢得那是一个暴力,一时控制不住,踢爆也是有的。
文弱书生白火火,自然是不会参与,就蹲在一旁看着。
他性子孤僻,自觉和熊孩子没多少共同话题,五年来也没认识几个朋友。
“白火!你又偷懒!小心夫子罚你!”
一个穿着书生服饰的女孩儿双手叉腰呵斥道。
这位是……朝中某个权贵家的大小姐,叫赵怡月。至于是哪个权贵家的,不好意思,五年下来白火也没记住。
白火哦了一声,没有搭理。
赵怡月也不理会,大大咧咧坐在他旁边,一起看着球场上的蹴鞠。
沙华国没那么多讲究,尤其是东华书院,认为女子该和男子有同样受教育的权利,因此对于女孩儿读书也没有限制。
至于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的话,自然是当放屁了。
“你天天啥事都不干的,很多夫子都有意见,说不定没有机会就读东华书院了。”赵怡月小声道。
“噢。”
“……”
白火虽然比不上大兄白红那样帅到万众睹目,但也算是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小生,因此有女孩纠缠也是正常。
沙华国对这种事看得很开明,事实上,很多贵族家里,男孩12岁时就会与通房丫鬟同房了,因此早恋什么的,亦或者女孩主动与男孩搭讪,也是正常的。
只是搁到白火这儿,就委实没这心思了。他好歹嗝屁的时候是30岁,放到这世界就是大叔了,真心下不去手……
因此在这么几年里,他已经打发掉不少女孩了,就是旁边这个,当初比较执着,纠缠久了对白火的企图心也就淡了,反而成了在学堂能说得上话的人,勉强算个朋友。
砰!
那足球,哦不,鞠踢到一个小胖子身上。那小胖子唉哟一声就摔在地上,惹得周围孩子哈哈大笑。
“今天曹圆润状态好差啊。”赵怡月嘀咕了句。
白火一眼扫过去,嘿地笑了声,“那胖子双眼浮肿、脚步虚浮、神情恍惚,昨晚怕是没睡好,青春期到了。”
“青春期是什么?”
白火张了张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大概是激素分泌旺盛。”
“噢……”不明觉厉。
这曹圆润虽然胖,但之前一直是蹴鞠的好手,今儿个状态失常,他们这个队自然大败而归。
一上午的蹴鞠结束,今儿个学堂的课程也就结束了。
白火拍拍屁股,打算回家了。没错,在没有文化课的时候,就是这么轻松。
“今天我请大家去喝酒,都要来啊!”曹圆润自觉今儿个让队伍输了,心里有愧,刚结束就喊了起来。
有人请喝酒,学堂的熊孩子们吆喝着纷纷同意。
到最后,除了不合群的白火和几个女孩子要回家外,都吆喝着朝外面的酒肆走去。
“他们真是!刚我见着他们还把好几个夫子都拉去了!”赵怡月嘟着小嘴不满道。
她的家庭教育里,始终有着读书人不该如此孟浪的说法,更别说像是江湖混混那般勾肩搭背去喝酒。主要是长藤学堂的教育风格传自东华书院,而东华书院一向比较开明,师生同乐也是有的。
“曹圆润颇有家底啊。”作为每个月能领到零花钱,但受到白闻才穷养政策管制的白火,还是有些羡慕的。
“也不是吧,曹圆润是住校舍的,他父亲是青州知府,听说很是严厉,每个月给他的银两没多少,今儿个不知怎的如此大方。”赵怡月接道。
眼见着长藤学堂已经空荡荡走了不少人,白火正要离开。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校舍方向。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校舍的窗户,绿藤藤的爬山虎沿着木质的楼房攀爬其上,木质的窗户。
白火几年前去过校舍,若是他没记错,木窗斜对着的就是校舍的床。棉被都是学堂统一定制的,没有围栏,深色丝绸的被褥,四人一间。
“原来是……”
“你怎么了?”赵怡月见着白火脸色阴晴不定,出声问道。
“没什么,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说着,白火就朝着校舍跑去。
昨晚梦到的时候已经接近清晨,对方如果真是长藤学堂的学子,那么短时间想瞒过其他三个舍友转移尸体,应该来不及。
也就是说,还有很大可能那个女孩儿的尸体还在床上,只是胡乱掩盖一下,然后等今晚时间充足再来处理!
不对啊,若真是这样,那何必把尸体弄到床上?
难道说其他三名舍友也是帮凶?
白火心里闪过这些疑惑,就要往校舍里冲。
“唉!小伙子!停下!”
坐在楼底下的门卫大爷拦住了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