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刁民在闹事,张秋雅居中调节几天,没能收到应有效果,事态反而愈演愈烈。
死要钱的制药四厂前员工,眼前这些基本都四五十岁,下岗工人失去再就业的能力,能坑一分是一分。
张秋雅自问约谈持股工人没有说错什么话,无意中透露出重建制药四厂的信息,让他们嗅到谋取利益的味道,才会有今天下午的突然爆发,集体闹事。
就连谈得好好的,几位答应的人都临时反悔。
实在闹心!
张秋雅气结,一时半会说不上话来。
为首的黄叔用发黄的手叼着烟斗,吞云吐雾,见事情发酵差不多,才不急不缓地胸有成竹说:“张总,之前口头答应你,现在都不作数。”
“我们丢掉这份饭碗好些年,为制药四厂辛勤付出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低价收购我们的股份,一脚把我们踹开来牟取暴利,不仁义啊。”
“你还说是老厂长的女儿,一点都不地道!”
下岗工人听闻更加来劲儿,出言声讨。
“张厂长怎么说是我们改制后的第一任领导,带领我们赚了不少,做人也厚道,怎么现在厂子落在你这个娃儿手上,就想着剥削我们!”
“张总你摸摸自个儿的良心,谴责不?还打着老厂长的旗号出来招摇撞骗呢。”
“我听说老厂长犯事儿进去了,你就当为你爸积点阴德,行行好事,让他在里面睡个安稳觉,踏实地改造出来。”
“多漂亮的一个娃儿,原来是蛇蝎心肠,从我们这些下岗工人里压榨血汗钱;你是妥妥的吸血鬼,不要脸!”
从原本的对事不对人,上升到人身攻击。
为顺利开展工作,张秋雅不得不抬出老张在制药四厂的威望;
现在看来,反而适得其反,被这些蛮横不讲理,不要面子死要钱的下岗工人抓住鸡脚。
阿柴严阵以待,做好准备随时应对突发事件的冲突,保护张秋雅。
周伟真心无语。
他实在想不到下岗工人为了一点利益,蛮横不顾的闹事,逼迫张秋雅提高价格收购股份,甚至还要求补之前的差价。
提高价格收购那是彼此商谈问题,只要达成一致,收购方愿意掏钱是没问题。
但购买过来落到韩宇名下的股份,需要补差价,这就有些扯了!
城南旧城区传言要拆迁十年,周伟看过邻居们闹过,没有这种阵仗,大家都比较理智。
他心里面多少有些猜测,因为张秋雅在这里办公都好几天,拿下重新生产的信心很足,才会造成下岗工人认为吃定张秋雅的感觉。
韩宇从旁边没人注意的地方,走上阶梯,站在张秋雅旁边。
看着下面吵闹的人群,着装破烂,不修边幅,男女不等,韩宇这才开口。
“我是四厂的最大股东,我叫韩宇。”
“第一次跟大家见面,张总也是尽力的处理和盘活死气沉沉地四厂,现在谈利益的话,是不是早了点?”
黄叔撇嘴露出不屑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哪来的富二代,你懂制药生产经营吗?”
“我们手里拽着股份,难道还让我们跟你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的共度患难?”
“你这人说话不厚道!”
“不会说,就让你家长出来跟我们谈。”
代表黄叔说话的时候抬起手,阻拦后面的吵闹。
他明白,张秋雅一个女人没有能力拿下这么大的制药四厂,必定背后有关系。
韩宇站出来,背后的人即将水落石出,他们闹事目的也就快要达到。
只有找到正主谈,事情才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一直跟张秋雅这个代言人扯皮,没意思!
韩宇没反驳,顺应着微笑道:“这位大叔,那你说说你们的条件,说不定我可以有权限答应你的要求。”
大伙儿一听,有戏!
立马精神起来。
黄叔回头四周看了看,接收到各位老同事的支持信号。
“首先,剩下百分之三十股份,我们只给你百分之二十,总价钱四百万,剩下的百分之十我们要参与经营。”
“其次,之前转让收购的股份,适当补偿差价,不多,我们要一百万!”
“最后,还有两条生产线的机器设备,是当时员工众筹购买,现在老化了,折旧也值个不少钱,卖给你们就算个五百万吧。”
“我们就这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一千万!
这老头可真敢开价格!
制药四厂两条流水线生产机器,除开制药厂子需要,别的地方都不需要;
卖出去没市场,只能当废铁!
周伟说过,造一条完整的生产线也不过两三百万。
周伟不同意:“黄叔,有一条生产线是我爸买的,还投钱入股,你们当时也拿钱同意了。”
二次买卖,黄叔他们脸皮够厚的。
等于市场上的一房多卖现象!
黄叔脸皮厚,不觉有误:“这个我们不清楚,当初谁卖的也不知道,反正我们没收到钱!”
翻脸不认,装疯卖傻!
臭不要脸!
刘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