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他们一时半会儿谈不完,咱们能吃点饭吗?我饿了……”
或许剩下的人都是蔷薇熟悉的人的缘故,她整个人放松下来,拆下发簪,秀发如墨一般倾泻,解开西装纽扣就瘫在了沙发上。
“你看看你有半分大小姐的模样吗?”越来一边吐槽,一边点了她最爱吃的菜。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她回到小女孩的模样,他有多开心。
“越来,你的红头发呢?当初你不是说你要美得像妖孽一样吗?现在这一丝不苟的发型,可太寡淡了。”
她所有认识的人里面,越来可以说是皮相最亮眼的,那种妖冶的美貌早已超脱了性别。
“你见过哪家医院的院长顶着一头红头发的?哥哥我呀!已经度过叛逆期了。”他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一副傲娇模样。
捆着一只胳膊的荆庭兰,弯下身为她脱了高跟鞋,说道:“腿抬上来,我帮你揉一揉。”
看着蔷薇闭眼享受服务的样子,越来直呼:“来人啊!我要报警,这里有人虐狗!”
越来内心:兄弟啊!我作为一个男人都要动心了,你个工作狂,不配得到爱情啊!
赵鹏只顾在一旁默默的笑,一切都是那么温馨而美好……
然而这份欢乐却没有传递到里间,沈天均坐在沈北岸面前,气势也没有被压制半分。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沈北岸审视着他。
“可你说的,都不是我要的。”沈天均消瘦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蔷薇不可能再跟你回C市了。”
“我只要她。”
或许是一步慢,步步慢,她已经成为他的执念……
“你这么肮脏的一生,怎么给她未来,给你们未来?”沈北岸沉住气,开始诛心。
果然,沈天均克制着情绪辩解:“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两人对视中带着火花,与经商的人不同,沈北岸的眼神里,有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他反问道:“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呢?”
沈天均闭上眼,终究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沈天均,”沈北岸接着说“你和你的越来原本就是如烂泥一般的人生,是我沈家容下了你们。看看你们俩现在,一个总裁,一个院长,多少人卖几辈子命都没有这些!”
“所以,别太贪心好吗?你听外面的笑声,蔷薇在你身边哪有这么开怀过?要么就是拼了命的帮你扩充商业,要么就是提心吊胆的生活。你代表了她最不想面对的过去,所以她才永远不会爱上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也正是沈天均的痛点,他现在能给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细细的回忆他和蔷薇的点点滴滴,再想想今天和她的再次相见。
“蔷薇,很多事情,我们只能靠自己。”
“蔷薇,你是如我性命一样的人,我永远不会放弃你、背叛你,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蔷薇,如今给你的生活喜欢吗?”“不喜欢……”“为什么?”“因为庭兰出现了,我们不再是我们……”
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喜欢盛放的蔷薇花,只能不顾遍布的荆棘拼了命的往上爬,可是它不知道,被人精心养护的蔷薇花喜欢的永远都是风和阳光。
原来,他们是真的错过……
“沈天均,你想想五年前你一意孤行的后果。蔷薇备受打击,还要帮忙收拾烂摊子,到最后,我们都失去了她五年。如今君威集团发展如日中天,你是不是又要搭上整个集团的身家性命?”
沈北岸没有多余的表情,但一字一句皆在他的伤口上疯狂撒盐……
“你不必同我讲这些利害关系,她想要的,我都给。我答应你绝不再有别的念头,为她守住C市的一方天地只是为了让她在沈家与何家的夹缝中,有一席之地。”
“况且,”沈天均起身,准备开门时说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
只开了台灯的里间有些昏暗,门缝合上的一瞬间,碾碎了沈北岸一丝不苟的体面……
看见只有沈天均出来,正在餐桌上吃饭的四人连忙招呼他入座,里间一片沉寂,沈蔷薇想了想还是去敲了敲门。
“请进。”听到声音的蔷薇疑惑,这两人谈了些什么?一个像被抽了魂,一个如此疲倦不堪。
“蔷薇啊!什么事儿?”
“额……吃饭了……”
第一次和本应该称为“爸爸”的人相处,颇有些尴尬。
“不吃了,你多吃一点。”沈北岸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宛如何安慧当年的模样,不由得悲从心来。
蔷薇看着今天之前只在爷爷的葬礼上远远看过一眼的父亲,过去她一直是对他有恨的,可当她已经熬过了那些暗无天日的生活,知道了人生之路本就不是坦途……
如今,也就释怀了。
“爸……”她的声音很轻,因为害羞,几不可闻,却像火种,点亮了沈北岸的眼睛。
“你……你叫我什么?”此刻他的眼中,没有了经营算计,只有一个父亲看女儿的慈爱。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