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也看到了秦文茵的画,他是知道秦文茵是艺术生学的设计,只是没想到她画的素描头像居然这样好。
村民们也好奇的围观,一个个睁大眼睛一会看看画,一会瞧一眼秦文茵,都感到不可思议。
秦家人从情绪里走出来,秦文桃小心翼翼的把画收起来放到车里。
姚氏自幼是学过画画的,小时也曾跟随名师学过几日。她却从来没见过此种技法。
震惊之余不免有些起疑,赶路的时候便把秦文茵带到面前。
“茵茵,你老实说你是怎么知道这种用烧好的炭去画画的技法?你管这种技法叫素描?”
秦文茵眨眨眼,大言不惭的回道:“娘,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琢磨了好多年平常都是用烧火棍在地上练的,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
姚氏狐盯着自己的小女儿。
“只怕浸淫多年的画师穷其一生都不能创造出如此独特的技法。”
沉默了一会儿,姚氏缓缓说道:“茵茵,我怎么觉得自从你病好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秦文茵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显,“娘,你想哪儿去了,你捏捏我的脸,我还是你的好女儿啊!”
“我只是以前不怎么爱表现,这次我也是看堂姐太思念二伯才试着画出来的。”
姚氏听罢,也感觉自己的心思有点可笑,是啊,女儿活蹦乱跳的在自己面前,难不成还是山精狐媚上了身不成。
饶是她见过不少世面,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已换了灵魂。
她牵住秦文茵的手,温柔的说道:“茵茵,娘不是怀疑你什么,你大概不知道你这画技的厉害之处。”
“这有什么呀,不就是画法的一种吗?我还觉得水墨画更好呢。”秦文茵不以为意的说道。
“娘虽然小时候学过,但是传统的水墨山水花鸟肖像,虽比你这画法的意境和气势高了一大截,但是仅一样,是那些传统画法表现不出来的。”
“那就是真,真实立体,仿佛穿透纸面的逼真感。”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衙门里的画师学会你这种画法,那通缉犯的肖像,将会给捕快带来多大的便利,衙门的办案效率提升,冤假错案可能会减少,到时候你这画技可是出了大力。”
姚氏越想越通透。
“还有,就拿刚才来说,你给你二伯画的肖像,不就勾起了咱们家人的情绪。如果这种画技普及开来,多少人可以为自己的亲人朋友画一张肖像,以缅怀思念。这可是功德无量的大善事啊!”
秦文茵一怔,她倒是没有意识到。
一是因为前世,不光有比素描更好的记录方式——拍照,还有可以随时随地随手拍视频,都可以记录人们的一颦一笑。
二是因为前世便利的交通,大大缩短了人与人的距离,故人亲友之间不管天南海北,只要你想,一两天内就可以见到。
但是在古代,很有可能一别就是一生,此生不复相见。
不然,李商隐又怎么会写出“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这样千古传颂的名句。
想到这儿,秦文茵抬起头,认真的对姚氏说道:“娘,是女儿浅薄没有意识到,这种技法并不难,如果有人想学我可以全力教授,娘你要学吗,我可以先教你。”
姚氏亲昵的刮了刮女儿的鼻子,“我的儿心怀坦荡,不敝帚自珍,娘很开心。如此,娘便成为你第一个学生,回头我可要叫你一声老师?”
“自然不必,要是姐姐和哥哥们想学,我也可以一起教他们。”
谭氏在车上听到母女俩的谈话,尤其是姚氏关于这种没见过的画法的看法,不由点了点头。
对于自己的三儿媳,谭氏有种矛盾的心理。
三儿媳虽未表明身世,但看其做派,又通晓学问,现在来看做人也正派,加之姚氏面目清秀,气质淡然不争不抢。谭氏再不情愿也深深觉得,哪怕自己的小儿子在河间镇方圆百里算是最聪明的,也是配不上姚氏的。
谭氏叹了口气。
姚氏样样都好,就是生不出儿子,连着两胎三个女儿,自己的儿子又是个心疼媳妇的,说生多了孩子损伤母体,硬是不想让姚氏再生了。
没有儿子百年之后连祭拜之人都没有,这怎么能行。谭氏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无后。
谭氏这才处处看姚氏不顺眼,但是姚氏给家里孩子启蒙教他们识字算术,又让谭氏心存感激。
这可不就矛盾了嘛,常常在要磋磨她和放弃让她生孙子之间反复横跳。
赶车的秦长生自然也听到了母女二人的谈话,此时他正眼含爱意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女儿,心里高兴的比喝了蜜还甜。
到了晚上,依旧是寻了个山坳休息。
谭氏指派张氏熬了药,喂秦文柏喝下,又吩咐长孙文柳送了一碗药给林枫。秦文柏在车上就醒了,只是神色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谭氏心疼的看着小孙子,琢磨着是不是在大山里触到了什么忌讳,等看着他喝完药躺下。谭氏倒腾着双脚来到秦氏处,两个老太太神神秘秘的,头对着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要倒腾什么。
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秦文茵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