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行辕之外又传来信使的声音。
“报······”
“进来,又有何事?”
这不顺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难怪耶律休哥心情不好。
“禀报皇后娘娘,两位大王。析津城里发现了这个。”说罢信使递上来一张白纸,上面写有文字。
耶律休哥一看,白纸上写道易州刺史刘宇,判官刘厚德,渤海帅达兰罕,铁林都指挥使李扎卢存,顺州守将刘廷素、蓟州守将刘守恩等数人弃暗投明,更为狠毒的是,除了已经查到的投降官员之外,还有一部分契丹官员名字,赫然在列。
“难道这些人也降了?”耶律休哥心中一紧。然后抓着这张纸,怒吼道:“巡城司是干什么的,已经被贴了两次告示了,现在又玩这一出。另外,名单上所有官员都降了吗?”
信使慌忙跪下道:“大王明察,巡城司已经加派人手在各路口值守,但是这些纸张,是不明身份的人在析津府人群中直接四处乱丢,难以追踪。”
旁边耶律斜轸连忙提醒道:“北院大王不要中了宋军奸计,这张名单假假真真,应该是宋国密谍的攻心之举,想要我契丹自乱阵脚。”
但是说话间,耶律斜轸也心中打鼓:“这些官员,真的都是清白的吗?”毕竟,之前的那些投降官员,投降之前,谁知道他们会一股脑儿投向宋国。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无奈。
萧燕燕的声音响起来,道:“名单上的名字,如果有还在契丹各处城池的官员,有司多留意一下吧,不过必须暗中进行,不能声张,免得寒了众臣之心。”
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拱手应诺,目前只能如此了。
不过心中暗道,偷偷进行就不会寒心么?
信使带着通知密谍司官员的命令而去。大堂之中,便只剩下了三人。
萧燕燕端坐在龙椅上,而南院北院大王却是束手而立。
萧燕燕开口道:“两院大王,朕不曾想到,这宋国的攻势如此凌厉,军争,诱降,密谍,新武器,朕听到的这一件件事情,都是不好的消息。
而且,不久前,直鲁古医正给朕说道:皇上已经停灵四日,就算是天气再如何寒冷,这味道,恐怕就难以控制了。难道,朕还要效法当年李斯赵高之策略,买鲍鱼与皇上同处一室么?”
萧燕燕声音清冷,但是熟知她性格的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心中一凛,这皇后娘娘是要爆发的前兆啊。
两人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接。
只听到萧燕燕继续道:“朕心里面知道,两位大王担心我军准备不充分。那朕且问问,时日越久,宋军的新式武器会不会越来越多,那到时候我契丹儿郎的死伤会不会越来越大?”
听到此处,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都明白,这皇后娘娘是想要马上发动决战,而且已经下定了决心。
契丹这边因为宋国密谍司破坏和大量官员的投降等因素,军心和民心越来越乱。
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到决战的一天,析津府周边的州县,便已经投降得七七八八了。
到那个时候,宋国将不战而胜。
既如此,耶律斜轸拱手道:“皇后娘娘,臣请亲自到宋军军阵去看看,然后筹划完全后,便发动进攻。”
萧燕燕当即说道:“好,南院大王注意自身安危,早去早回。”
不多时,耶律斜轸带着数名武艺高强的卫士,选了快马。
为了不被宋军察觉,耶律斜轸一行人从析津府北门偷偷溜了出去,向西而去。
一行人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遇上宋军的斥候队,万一再来一出前些日子韩匡嗣一样的遭遇,耶律斜轸就算报销在这里了。
万幸的是,宋军不知道是才安营扎寨不久,还是因为这旷野和高高低低的山包太过于宽阔,一路上倒还没有遇到宋军的斥候队。
耶律斜轸带着下属有惊无险的靠近了宋军御营。御营中那一面明黄色的旗帜被朔风拉扯得笔直。猎猎作响。
在一座山包上远远望去,宋军御营中,营帐横平竖直,十分规整。巡营士兵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就会在几个重要的路**汇,其余的士兵大多数在操练,整座军营显得杀气腾腾。
军营对着析津府的一面,安置了大量的床子弩,如果契丹军从析津府而出,正面冲击宋军大营,那么先要击破田重进步兵营,再击破御营防御,才有可能看到宋国皇帝。
正面突破,难如登天。
宋营两侧,竖起了五米多高的木栅栏,密密实实,木栅栏之外还有三米多宽,看不出深浅的壕沟,也是易守难攻。
从木栅栏位置往宋军皇旗,大约千步。
正当耶律斜轸心中慢慢合计的时候,宋军游弋在周边的斥候,终于发现了耶律斜轸几人。
当即,一大队斥候,呼啸而来。
宋营看到此时,耶律斜轸已经有个大概的印象,见到宋军骑兵逼近,耶律斜轸调转马头就走。
宋军紧紧追赶,甚至有宋军已经端起了神臂弩,射了过来。
终究是距离太远,加上宋局斥候战马赶不上耶律斜轸一群人马快,神臂弩难以建功,而且这双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