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眼神分明在说,好,我相信你,你说的,我都信。
陆恩熙又垂下头,自责愧疚不安,又怅然若失。
以前司薄年说什么她都信,信的毫无大脑,可司薄年的反应总是很平淡很不屑。
现在换司薄年无条件相信她,她却倍感珍贵,不想辜负。
以至于说的谎话,像巴掌扇在脸上,别人什么还没说,她自己先把自己审讯一顿。
“怎么了?不想吃快餐?晚点带你去餐厅。”
陆恩熙心事重重,给她吃蟠桃也吃不出滋味,“不是,就……”
她声音戛然而止,手被司薄年牵住了,纸巾擦过指头上的沙拉酱,带着男人掌心的温度。
擦干净后,司薄年道,“多大的人了,吃东西还能吃的满手都是。”
陆恩熙手指触电,电流一路攻进身体,汇聚在心口。
她缩回手,自己抽了几张纸粗暴的抹几下。
司薄年见状,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
曾几何时,他稍微的示好都会获得她一天的欢喜,而如今,他的主动投诚,换来的却是她的嫌弃。
“就那么讨厌我?”他顾自一笑。
“不是,就觉得不太合适。”
“你又没结婚,碰碰男人的手怎么了?违背道德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觉得太亲密不好。”
“帮你擦擦手而已,怎么就亲密了?是你心里有鬼。”
陆恩熙心虚的沉默了。
司薄年好像说中了她的心事。
“防贼似的防备我,是怕接触多了再爱上我?”
陆恩熙拧眉,“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自然点,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整的好像我在欺负未成年。”
陆恩熙张张嘴,心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沉迷在垃圾食品的快乐中的朵朵,终于舍得抬头看他们,笑眯眯道,“姑姑,汉堡好好吃啊!我们下次还来吃好吗?我不喝可乐,只吃汉堡。”
司薄年揉揉她的头发,“好,下次叔叔还带你来。”
他真希望朵朵有一天可以叫他一声姑父。
做不成她的父亲,当个姑父也挺好。
司薄年如此想着,嘴角一点点扬起,露出笑容。
陆恩熙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心突突乱跳好几下。
——
第二天,陆恩熙主动联系何居正,“我接受你的提议,你把资料给我吧。”
“怎么想接受了?”
“没人和钱过不去呗。”
何居正不太相信她的说辞,也没多问,“资料我发你邮箱,不过咱们得当面聊细节,下午方便吗?来律所一趟。”
“方便,我两点到。”
“好,我等你。”
陆恩熙放下电话,送朵朵去山上别墅。
阳光暖融融的,司薄年就坐在院子里,捧着一本法文书。
他穿了一身白色的羊绒大衣,腿上盖着白色羊绒毯子,除了黑发,整个人干净光洁,像镀了一层光的雕塑。
朵朵欢快地跑去找小龙玩儿,陆恩熙则抬步走近他,“何居正律所接的这个项目,我也有参与,不记名的那种,不过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帮KM,至少在法律条款上,我会尽量帮你们规避雷区,及时掌握那边的动态,和你分享消息。”
司薄年蹙蹙眉,“你要去他的律所?”
“嗯,约好了时间,两点。”
司薄年放下书,冷哼,“他倒是敢冒险。”
何居正这么操作,不符合相关规定,他拉着陆恩熙一起,无非是想制造相处的机会。
竞争对手如此积极啊!
陆恩熙不知道他话里有话,解释道,“我的专业知识不差,不会捅娄子,何居正说需要帮手,我又刚好没其他工作安排。”
司薄年道,“何居正无非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看不出来?还是看出来了,有意识往他身边靠?”
陆恩熙恍然大悟,原来司薄年从头到尾酸溜溜的语气就是为这个,“我要是说以前他这么提议时我拒绝了,现在答应他是因为想帮你,你信不信?”
司薄年毫不犹豫,“信。”
就是无条件,无差别的相信你,如何?
陆恩熙摸摸鼻子,欲言又止,“那个……”
“怎么了?”
“谢谢你。”
“谢我什么?”
“给朵朵看病,还对她那么好。”
司薄年笑了,“感动?”
陆恩熙捏着车钥匙上的小绒球挂饰,“夸你是个好人,你接受吗?”
“为什么不接受?”
陆恩熙几乎笑了,司薄年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不知道好人卡一说吗?
司薄年说,“你不喜欢好人?反而喜欢坏人?”
“不是。”
“那就试着喜欢我,从喜欢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