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心脏一缩,呼吸压在咽喉快要透不过气,手指紧紧一卷,视线在朵朵和浴室门之间来回穿梭,脑海里短短两秒想到无数个可怕的念头。
她一个女人,能同时保护一个病弱孩子和一个无法独立行走的男人?
肖凛若是强行闯进来,她怎么在最短时间内清除危险?
要不要先报警?还是先找人提供后援?
找谁?林修晨?尚文?
该死的,她很后悔今天没带尚文过来。
努力克制纷乱的情绪,陆恩熙回了声冷笑,“在我们的传统里,过节应该陪最亲的人,我和你不熟,你找错人了。”
“不熟吗?咱们早就知根知底了,这个程度还不算朋友?你真绝情啊陆小姐,让孤单寂寞冷的我,心更痛了啊。”
听到肖凛说话,陆恩熙便不由得想到他阴鸷冰冷的笑容。
后背好像有毒蛇在爬,吐出猩红黏腻的信子,舔舐她的皮肤。
陆恩熙恶寒不已,抓着沙发发狠的说道,“在我眼里,朋友起码互帮互助,而不是背后捅刀,肖总不要套近乎,我不吃这套!”
肖凛笑了声,“你伤到我的心了,我该怎么办呢?啊……我想起来了,司薄年是个残废,真想亲口慰问一声。你觉得凭一道门,能阻止我进去吗?”
陆恩熙蹭地站起来,大步走到门旁,反锁门,挂上安全链,“有什么话改天说,现在不方便,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别打扰我。”
咚咚。
突然传来敲门声,近在耳边。
陆恩熙眸子撑了撑,提着心,瞄准猫眼。
空荡荡的走廊里,站着一身黑色西装的肖凛。
他对着猫眼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眼尾挂着邪肆的笑,用口型说:不请我进去?
陆恩熙咬紧牙关。
“我们准备休息了,不方便,肖总请回。”
“骗鬼呢陆恩熙?当我是傻子呢?”
这人脑子有病!
陆恩熙火大道,“肖凛你别过分,这里是酒店,到处都是工作人员,想发神经也看清楚地方!我给你十秒钟,再不滚开我就叫保安上来。”
肖凛没出声。
陆恩熙也不跟他废话,拿起座机,拨给前台,故意放大声音让肖凛听到,“你好,有人骚扰我,麻烦找人来处理。”
手机听筒里终于有肖凛的笑声,“小熙熙,我客客气气找你过节,你就这么对我?我心眼儿很小的。”
啪!
陆恩熙挂掉电话。
“恩熙?”
浴室里突然传来司薄年的声音。
陆恩熙如惊弓之鸟,打了个激灵,“司少,你洗完了吗?”
“我可能需要你帮忙。”
陆恩熙踩着软绵绵的地毯走到门口,走廊没了肖凛的身影。
勉强松了口气,陆恩熙推开浴室的门。
入目,司薄年赤着上半身坐在浴缸里,浴缸里漂浮着稀薄的泡沫,勉强遮挡住某些部位。
氤氲的热气蒸腾,大颗水珠沿着他的头发滴落,胸膛上一片细腻水珠。
陆恩熙脸腾地发热,“你起不来?”
自从知道司薄年双腿残废之后,陆恩熙很难再对他说难听的话,语气温和不少。
司薄年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凳子,帮我搬过来。”
他不能湿淋淋的直接坐进轮椅里面。
陆恩熙木了木,“噢,好。”
陆恩熙把浴室的穿衣长凳搬浴缸旁边,贴着边沿,“放这儿行吗?”
“嗯,还有浴巾。”
“好。”
陆恩熙从置物架拿过来浴巾、浴袍、酒店附赠的男士内|裤,一一摆放在他伸手可以摸到的地方。
司薄年擦拭上半身,抬头发现陆恩熙还在,正咬着嘴唇纠结什么,“还有事?”
陆恩熙脑袋一热,大概被烟雾给熏的,脑袋反应特别慢,“额……肖凛在隔壁,他刚才联系我,让我陪他过节,他应该早就跟踪咱们了。”
司薄年擦掉身上的水,手臂撑着浴缸边沿将自己支高。
陆恩熙双手比脑子反应的快,一个箭步跨过去,用力托住司薄年的腰身。
手忽地炙热!
男人的腰身紧致结实,肌肉一块块码放,没有衣物遮蔽,霍然在她眼里放大,放大……
陆恩熙从面颊到耳朵红透了,跟放在烤箱里一百八十度加温十分钟似的。
她触电般松手想逃开,忽而听到司薄年有些急促的声音,“别放手。”
她要是不加这股力道,他顺势也就起来了,可现在她给他一股支撑,若是唐突地撤离,他反而会失去平衡。
陆恩熙从头到脚尴尬得蜷缩着,眼睛刻意不往下看,死死盯着他的胸膛。
终于,司薄年坐好,擦拭好腰身和腿。
他拆开替换的衣服,弯腰……
陆恩熙愣了愣。
司薄年嘴角微弯,“要不要搭把手?”
陆恩熙咬牙别开头,“你别太过分!”
“看你没走,我以为你准备帮人帮到底。”
“我……”
没我出个所以然。
司薄年依旧含着淡淡的笑容,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