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没带她回家,而是去了云筑。
理由很简单,“吃晚饭。”
云筑没有旁人,唯他们两个。
连服务生都是段上菜之后马上溜走,好像多留一秒钟就会被司薄年给抹脖子。
事实上,司薄年这会儿的气场,确实很瘆人。
陆恩熙拿着刀叉,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有食欲,看着餐桌对面冷着脸的司薄年,出声,“我可以解释。”
司薄年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叉,晶莹剔透的法式餐具,却被他用出了凶器的感觉,锃亮的刀锋下一刻就能见血封喉,“解释什么?”
陆恩熙眼睛离开他的刀叉,低头去看餐盘里的牛排,“我是临时决定来看讲座的,不是何居正邀请,至于现场回答回答,是我同事当时表现的活跃被何居正选中,但是她回答不出问题,才把麦克风给了我,至于结束后的交谈,其实就简短几句话,何况还有第三个人在场,所以,我和何居正没什么。”
来的路上她就把答案想好了,说的很流畅。
司薄年静静看着她,女人脸上的红潮还在,尤其耳垂那里,红的像一对鸡血石,水盈盈的眸子半垂,掩映在浓稠的鸦羽之下,秀丽又诱|人。
“说完了?”
“说完了。”
“说完了就吃饭。”
陆恩熙狐疑的看过去,“嗯?”
司薄年顺着牛排纹路切开一小块,放在口中咀嚼,“不想吃?”
“不是,没有。”
被他那么对待过,陆恩熙现在就是惊弓之鸟。
以前她低估了司薄年,这家伙不光霸道,还变|态,只要他想,可以不分时间地点。
饭后,侍者端上来精美的点心,一人面前放一小碟。
陆恩熙一眼就认出来了,“栗子点心?”
和他们在范广坤家里吃的好像一样。
司薄年沉声道,“云筑的厨师,什么不会?也就你有出息,在范广坤家里现眼。”
搞的好像没吃过好东西。
陆恩熙的理解就是这个意思。
她翻了翻眼白,切开一个尝一口,栗子味道更浓郁,冰皮酥脆可口,余味更细腻绵密,比范广坤的主厨做的更好。
看她的吃相,司薄年便知道,这道被他否决了近百次的糕点,终于合格了,“如何?”
陆恩熙舔舔嘴角,“还可以吧。”
司薄年嘴角一动,然后切开自己那份。
一顿饭,两种心情,两种感受。
司薄年心满意足轻拭嘴角,将最后那口白葡萄酒的余味从唇边抹去,“好了吗?”
陆恩熙吃饱了,可她不知道接下来司薄年又要干嘛,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呢?”
“你家。”
——陆恩熙打开门,故意放慢动作,好给自己争取点时间。
司薄年却越过她,一步跨入狭小的客厅,将外套丢在沙发上,宛如主人般坐下,手臂延展开,“过来坐。”
陆恩熙放下包包和钥匙,对着鞋柜深呼吸,默念一句没事的,这是她家,以司薄年龟毛挑剔的性格,应该不会选在这里。
下一刻,她腰肢一紧,亟不可待的司薄年把她抱在怀里,往里面一掀,她只觉身影旋转整个人失重,然后就贴着沙发仰躺着,面前是一张成放大状往她逼近的俊美容颜。
司薄年右手悬空,左手撑在扶手上,把她囚禁在窄小的天地,“还疼吗?”
陆恩熙瞳仁闪烁,脑子有点糊,“什么……还疼吗?”
司薄年剑眉往中间挤压,缩出一道川字,不再等她回答,而是自顾自拉开她的衣服。
咬伤的地方不再流血,蒙上一层血清,伤口肿了不少,看起来比先前更严重了。
陆恩熙肩膀被风吹的发凉,他的指头也很凉,可那股难捱的滚烫,却让她无力招架。
“家里有医药箱吗?”
陆恩熙心说我家的药不治狂犬病,“在餐柜下面。”
司薄年打开医药箱,又看看她的肩膀,不满道,“衣服脱了。”
陆恩熙一手环胸,“不用吧?”
“我让你脱了换个宽松的衣服,不然涂完药会沾衣服上,不是白涂?”
照他的说法,她好像只能穿吊带或者抹胸。
那不是更给他提供机会?
陆恩熙咬牙,不动。
司薄年拧开碘酒,“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来。”
陆恩熙站在衣柜前,在几套居家服之前犹豫不定,一只大手强势的摘下其中一个衣架,“很难选吗?
这个就挺合适。”
呵,是啊,合适,布料最少,材质最薄。
两分钟后,陆恩熙裸着肩膀走出卧室,长发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锁骨和双肩,黑色抹胸真丝裙,肩上一抹耀眼的红。
司薄年喉头滚动,手指不由得卷了卷。
该死,他这是整她,还是整自己?
“坐下。”
碘酒触碰到伤口,陆恩熙痛的吸冷气,“你轻点。”
司薄年侧身对着她,沙发太小,她被挤在角落,像个待宰羔羊,大灰狼正皱着眉头,略显嫌弃,“忍一忍,疼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