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柔和的暖光中一点点流逝。
陆恩熙帮他做了整套头部按摩,手指有点发酸,可司薄年好像还是没入睡。
对于长期的顽固性失眠症,是不是这个法子太古旧?
陆恩熙怕赶走他仅有的那点睡意,低头凑近一点,很小声地问,“还是睡不着?”
司薄年耳朵一麻。
被她声音撩动的地方,如同枯枝一点点绽放新蕾,毛绒绒的嫩芽格外招人喜欢。
这些感受司薄年只会在心里保存,不会对任何人分享,“快睡着了,你再来一遍。”
陆恩熙苦哈哈的对着床头闭了闭眼,再来一遍?她手会断。
“好,我再轻点。”
司薄年没再搭话,沉浸在她清浅的呼吸和指法中,享受难得的静谧舒适。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即便梁超颖给他做深度催眠,好像也没这么舒服。
怪的是,他以前也尝试过按摩疗法,对方是泰国最致命的催眠大师,竟然没有给他制造一丝一毫舒适感,怎么陆恩熙这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竟然让他格外享受?
司薄年有理由相信,他是先接受了陆恩熙这个人,所以她的一切,在他看来都带着滤镜。
陆恩熙把自己给按困了,很轻声打了个哈欠。
而打哈欠会传染,在司薄年身上同样适用,他也躺在那里慵懒的打了哈欠。
一前一后两个同样的动作,把气氛又给弄的很尴尬。
好在司薄年闭着眼睛,光线也够暗,没人看到陆恩熙耳尖的红润。
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机械式动作,陆恩熙手上的力量随着困意袭来,越来越轻,司薄年有没有睡着不好说,她自己却困得眼睛快要睁不开。
不断在心里想着别睡,别睡,可不知不觉中,头一偏,人就失去了感知。
司薄年半梦半醒中,意识到陆恩熙停了手。
他眼睛很沉,快要进入睡眠中,可潜意识里却逼着自己睁开眼睛,回头看了眼。
这一眼才发现,陆恩熙坐在那里,歪头睡着了。
他一伸手,撑住陆恩熙快要倒在一边的头,将人稳稳的扶好,随即轻声喊,“陆恩熙?”
没人回答。
司薄年弯腰,手臂探入她腿弯,准备用力时发现右臂隐隐的痛感再次涌现,他拧了拧眉心,把她横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陆恩熙一晚上都在集中精神帮乔菲斗法,早就疲惫不堪,被司薄年抱起来也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往他臂弯里缩了缩脑袋,让自己睡的更舒服一些。
准备起身的司薄年怔了怔,脸上浮现一抹浅暖。
继而,他单手帮她盖上凉被,挨着她躺下。
手臂压在她颈后,没有再挪动。
陆恩熙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钟。
她醒来时,套房里已经没了第二个人,只留下属于司薄年的气息。
司薄年??
陆恩熙猛然坐起来,往下看自己的衣服,除了鞋子,其他的都还在身上,耳机还在口袋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她昨天睡在床上,那司薄年呢?
催眠那么久,难道他还是没睡着?
要不就是,他们昨天再一次“同床共枕”了。
轻手轻脚下床,陆恩熙找到放在床边的鞋子,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出去。
“醒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安静,陆恩熙瞬间把猫步改成常规步伐,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淡定道,“司少,昨晚睡得好吗?”
司薄年一身笔挺的西装从外面回来,手中拎着合上的笔记本电脑,“还行,勉强睡着了,看来你的催眠手法有点作用。”
陆恩熙看他衣着光鲜,“你去工作了?”
“开了个会。”
他早上有视频会议,怕在客厅会吵到她休息,就带着电脑去了行政走廊。
睡的那么晚,起的那么早,司薄年的工作量要是放给别人,恐怕会累死。
想到他这些年如一日的工作常态,陆恩熙有些心软。
“嗯,不过最好还是把早饭吃了。”
司薄年应下,“好。”
“你接着忙,我下去。”
“好。”
他答应的很干脆,并且头也没抬。
陆恩熙着急忙慌下楼,不出所料,进门就听到乔菲的痛骂。ωωw.cascoo.net
“你干什么去了?电话不接,人也没影儿,整晚上都不回来,是不是在司薄年房间?”陆恩熙试图稀里糊涂蒙混过去,“昨天你和贾宴清的唇枪舌战我都听到了,姐妹,牛皮!”
说着还不断鼓掌点赞,动作夸张。
“呵呵呵呵,”乔菲不吃这一套,掐着她脖子继续逼问,“是谁让我骂人来着?啊?是谁说的,以后要是再遇到某些傻缺做傻事,让我使劲儿骂,嗯哼?”
陆恩熙拱手抱拳主动认错,“我错的乔大侠,昨晚是个意外,要不是司薄年临时把我拽走,我可能会被贾宴清拧断脖子,就昨天,我准备弄响烟雾报警器的时候儿,你猜怎么样?突然有个人——”
乔菲松了松手,“你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