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你?晚上不睡觉白天照样精力充沛。”
司薄年皱着眉,“既然晚上能好好睡觉,为什么要熬夜?”
陆恩熙想挽回刚才那句话已经来不及,失眠是司薄年的痛点,她还戳,有点对不起他为了让哥哥回国做的诸多安排,摸摸鼻子道,“晚上工作比较有灵感。”
“是吗?法律条文还需要创意理解?”
“晚上能想出来不一样的辩护方案,你以为打官司就是照着法典背诵知识点?”
一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陆恩熙的态度便强势不少。
司薄年也不跟她争,“熬夜容易变老。”
陆恩熙笑了,“我也没觉得你老。”
“……”
司薄年轻轻动了动右臂,固定夹板虽然取下来了,里面有钢钉和钛合金板做支撑,不会再让骨头破裂,但骨骼重新长好需要一定时间,他急于求成,使用的有些频繁,时不时的还会疼痛。
陆恩熙看到他的动作,慢下脚步,“胳膊不舒服?”
“外伤长好了,骨头还在愈合。”
陆恩熙郁闷道,“王景川不是骨科专家吗?就没跟你说要怎么养胳膊?注意力都用在打小报告上面了。”
司薄年别开头,嘴角一扬,再回头时脸色依旧冷漠,“记仇?我叫他过来,你当面理论?”
“那就算了……”陆恩熙不放心他的胳膊,看了看问,“这样能跑步吗?跑起来震动到,应该会更疼。”
司薄年垂下手臂尽量不发力,“没事,不摆臂基本上用不着。”
陆恩熙也不清楚他说的在不在理,他愿意忍,那就忍吧,“走这么久了,不开跑?”
“急什么,先热身。”
陆恩熙长发扎了个中马尾,露出白皙的额头,此时下面的小脸儿皱巴巴的,“走路不也算热身吗?”
司薄年扯住她纤细的胳膊,在一旁找个有坡度的位置,“你比我懂?”
陆恩熙吹了吹气,“OK,听你的。”
司薄年抬腿搭在石壁上,上半身往下折叠,压了压大腿内侧和外侧。
学着他的动作拉伸了几下腿和胳膊,陆恩熙意识到自己身体上的问题太多了。
比如柔韧性不好,她甚至连司薄年的一半都不如。
司薄年看不下去,帮她往下用力。
“哎哎哎哎,别动,你别动,疼啊!”
“稍微忍忍。”
司薄年无奈的单手压着她的大腿,还没使劲儿,又听到她叫,“疼!疼!!”
“陆恩熙,你的腿是木头桩吗?嗯?”
“废话!木头桩会疼吗?”
“确实,木头桩也比你的腿软,坚持一下,拉拉筋不容易伤到肌肉。”
陆恩熙哀哭好几分钟,终于在司薄年多次无可奈何之后完成了热身和简单拉伸,迫不及待的迈开长腿开始奔跑。
跑了不到五十米,又被司薄年扯住胳膊,“停下。”
陆恩熙郁闷的想撞石壁,“又怎么了?”
司薄年蹲下来,手掌扶着她的膝盖,“顶我。”
顶……他?
这话说的……
陆恩熙耳朵发热,鼻尖红红的,“干嘛?”
司薄年半蹲着,仰头,逆光看着她圆润的下巴弧度,“你跑步时膝盖往两边撇,有点内八。”
“噢。”以前没人提醒过她。
陆恩熙膝盖往前顶,撞在他的掌心,每次撞出去,他都会用大手完全包裹住她的膝盖,将他掌心的温度穿透薄薄的运动裤传递到她腿上。
明明是健身教练的标准矫正动作,她却忍不住屏息脸红。
如此调试好几下才找准正确的方位。
司薄年手掌撑着她弯曲的膝盖,做了个握紧的动作,钉在那里,“多重复几遍,记住这个感觉,下次抬腿就按这个角度,肌肉有记忆,经过反复强化下意识就能记住了,否则时间长了容易受伤。”
陆恩熙一下想到昨天何居正说的,“半月板吗?
”
司薄年勾唇,“懂得不少。”
“那是……”话到嘴边吞了一半,“基本常识。
”
司薄年晨跑都是五公里起步,十公里最佳,拖着陆恩熙这个废柴搭档,才两公里就停下来休息了三次。
他这边还没进入状态,陆恩熙已经弯腰扶着膝盖摆手求饶。
“陆恩熙,你这样的体能以后生孩子都没办法顺产。”
陆恩熙不服气的顶回去,“你怎么知道我不能顺产?”
那语气好像顺产过似的,格外有底气,格外有立场。
司薄年扶额,“OK,两分钟了,还不能继续?”
陆恩熙郁闷地擦擦脸上的汗,脸颊被汗水浸染过,粉嫩软红,咬咬唇,“还要跑多久?”
司薄年目光在她水润的嘴角停留半秒,喉头鼓了鼓,心里骂了声该死,“一公里。”
陆恩熙一开始没注意,后来休息时想到手机可以计算里程,拿出来一看,“司少,现在已经快三公里了!”
司薄年勾了勾眼角,“差不多了,往回跑。”
在他一公里一公里的哄骗下,最后陆恩熙拖拖拉拉跑了五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