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挑明还好,这么一说,陆恩熙不止不自在,还挺膈应,“我去换一件。”
司薄年道,“心虚什么?”
“不是心虚,怕司少误会。”
司薄年漫不经心道,“心里没那个想法,衣服还重要吗?”
陆恩熙被他说服了,特意去换反而证明她心里有鬼,那就大大方方的好了,“医生来了吗?”
确认陆恩熙外形没有不妥,司薄年叫医生进来,还是上次那位女医生。
再次看到陆恩熙,女医生笑容挂在脸上格外热情,眼睛在两人身上飘过,多了几分羡慕,“太太,您想在哪里做检查?”
陆恩熙选择卧室。
检查很快,由于陆恩熙再三强调不舒服,医生也不好纠正伤已经痊愈了,又给陆恩熙开了几片膏药巩固治疗。
陆恩熙急中生智,让医生帮她贴一片。
送走医生,陆恩熙特意扶着腰走到客厅,“谢谢司少的衣服,还有帮我请医生,时间不早了,不打扰司少休息,我回……”
司薄年嘴里噙着半截香烟,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嘬着,“陆律师,以怨报德是哪家的优良传统?你过河拆桥的速度比磁悬浮列车还快,基建中心是不是得聘请你当顾问?”
中间的插曲让神经紧绷的陆恩熙忘了最初的话题,他一提,她便想到了某些画面,伴随疼痛和刺激,他给的每一次都那么刻骨铭心。
既然他执意做,她再拒绝只会显得矫情。
反正不是第一次,也就眼一闭罢了。
背对着司薄年,陆恩熙单手摸到第一粒扣子,慢慢解开,“我明白。”
司薄年看不到她的动作,只觉得陆恩熙背影透着一股子鱼死网破的决绝,“帮我个忙,办妥之后,今天的事扯平,段啸云那边我帮你。”
陆恩熙放下手,转头看向他,“好!”
只要不是陪他睡,其他都可以商量。
“帮我解决掉戴羽彤。”
这个解决掉,和她理解的抹脖子不是一回事。
“你想撇清关系?”
“不行?”
“行。”
司薄年弹了弹烟灰,草灰飘落,“我爷爷挺看中她,所以处理戴羽彤的问题不能惹恼老爷子,他身体不好。”
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有各种毛病,保养再好都免不了,陆恩熙的身份不方便多问,只是点头,“我想办法。”
司薄年重新噙着烟,又吸一口,“不问问我为什么清理她?”
陆恩熙挑开明说,“你默认和戴羽彤的婚事不过是借用帝华的资源空手套白狼,如今伦敦项目启动,不会再有变数,帝华撤资是一笔巨大损失,不撤资就得增加沉没成本,往后更加负重难行,你目的达到,戴羽彤没有利用价值了。”
司薄年吐出一团白雾,迷离的目光在她唇齿间徘徊,这一刻他很想把口中雾气送入她肺腑,狠狠地!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很般配?”
陆恩熙被呛到,“司少所谓的般配,标准是什么?”
“你。”
陆恩熙笑了,“司少,合作就合作,报恩就报恩,咱们之间就不用土味情话了吧?”
司薄年轻轻一咳,“你那个找死的表姐,就这么算了?”
舅舅的事上她步步退让是理亏愧疚,但今晚种种,她没理由再宽容,“不可能。”
——段晓薇瑟缩在墙角,满手满身都是血,酒店的瓷砖好像也被鲜血染红了,每一道缝隙里都在往外喷血浆。
男人抽搐哀嚎的模样不断回放,那双恐惧的眼睛随时可能忽然在她面前瞪大。
他死了吗?
会变成厉鬼索命吗?
段晓薇后背死死地贴着墙壁,蜷缩膝盖抱住自己,耳边不断有惨叫声回响,快要把她的脑袋轰炸掉。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段晓薇双手在空中凌乱地挥动,眼泪和冷汗齐刷刷的顺着脸流淌,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又冷又惊悚。
极度的恐惧感维持了好几个小时,段晓薇胡乱摸一把脸,清理出视野,哆哆嗦嗦找到手机,低头看到手指上的血,啪嗒将手机给甩了出去。
“啊!!”
看了一会儿才确定丢出去的是手机,而不是男人的手,她半跪着爬过去,捡起电话,吞了几下口水,终于拨出号码。
“小微?怎么还没睡?”
听到大哥的声音,段晓薇终于哭出声音,“哥…
…我、我跟你说件事……今天……我找人教训陆恩熙,被她知道了,她不会放过我的,哥,我该怎么办?
救走陆恩熙的男人好像很厉害,他会不会来报复我?
还有那两个男人好像没死,他们看到过我的脸,哥,我好怕啊。”
段弘毅到达法国后就紧锣密鼓处理饭店的麻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被折腾的焦头烂额,听到妹妹断断续续说完发生的事,整个脸彻底黑了。
“你说,你找人去教训陆恩熙?”
段晓薇不敢告诉她哥全部真相,遮遮掩掩解释,“她害得爸爸坐牢,还有……咱们家也是因为她变成这样的!以前生活那么好,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