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为何温玉礼说要嫁萧云昭时,他会那么不赞同了。
论身份地位,宁王自然是半点都不输祁王的,宁王年少成名,又有功绩在身,想与其攀关系的人数不胜数,奈何他与宁王之间有过节,总要提防着宁王对他下黑手。
“岳父大人怎么不说话了?是自知理亏,没底气了吗?”
萧云昭见晋国公沉默不语,不咸不淡道:“若是你觉得本王娶玉礼是想利用她来对付你,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本王手上已经有你的把柄,足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晋国公闻言,顿时诧异。
萧云昭手上有他什么把柄?
他正疑惑着,就见萧云昭从袖口下拿出了两封书信,看到书信的封面,他的瞳孔骤然一紧!
那是他与太常寺卿、工部尚书的来往信件。
明明应该藏在他书房里的东西,此时竟出现在萧云昭的手上,惊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下意识摸索自己身上的书房钥匙。
钥匙还在,萧云昭时如何进了他的书房?又是何时进去的?
“想不到国公爷身为武官,书房里存了上千本书,让本王一阵好找,翻了好几回才翻到这么两封信。”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工部尚书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竟然暗中经营青楼,城南那家万花楼的利润不低吧?也不知他是欠了国公爷多大的人情,每年还要分你两成利润。”
萧云昭语气淡漠,“还有太常寺卿的借据又是怎么回事?他欠下你三万两银子,这钱是赌输了,还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了?”
晋国公手握成拳,咬牙问道:“王爷想要如何?”
事已至此,他不想再与萧云昭打哑谜了。
萧云昭凉薄地笑了笑,“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虽然令人讨厌,可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是本王这边的人,为了利益来对付本王倒也不奇怪,本王也不是非要把你们逼上绝路,本王杀那两个混账,是因为无法宽恕背叛,背叛者比一开始就明确的敌人更加令人反感。”
“所以王爷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再记恨从前的事?”晋国公面上浮现些许狐疑。
萧云昭可不是好说话的人。或者应该说,他记仇得很。
“本王已经给过你教训了。”萧云昭轻挑了一下眉头,“你不是早就怀疑那几头撞伤你的野猪是本王安排的吗?”
其实他当初安排野猪那会儿,倒真不是为了给自己泄恨的,纯粹就是为了帮温玉礼出气。
晋国公对苗氏母女过于偏心,玉礼明着不能和这个爹叫板,他背地里帮着教训一下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反正晋国公早就怀疑到他的身上,他索性这会儿就自己承认了,但他不将温玉礼扯出来,毕竟温玉礼还是打算养着这个偏心老爹的。
晋国公终究是生养了玉礼,看在玉礼的面子上,他也暂且放过这家伙了。
“这几头野猪当真是你弄的!”
晋国公一听他提起野猪便激动了起来。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如今躺在这床榻上难以动弹,便是那几头野猪害的,算算时间,他躺了也大概有一个月。
再躺下去,他怕自己四肢都要退化了。
长时间不走动,令他心情烦躁,此刻一听萧云昭承认了安排野猪袭击他一事,心里的火气立即就窜上来了。
“岳父大人可别激动,小心把腰给闪着了。”
萧云昭慢条斯理地说着,从袖口下拿出了一份帖子,“本王今日过来可不是来找你算旧账的,你真应该感谢玉礼,若不是她,以本王的心胸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岳父你的,好了,你且来看看本王给玉礼的聘礼。”
萧云昭将手中的帖子朝着晋国公的被褥上轻轻一丢。
“这桩婚事,由不得你反对,本王也相信晋国公是个识相的人。”
他的语气颇为平淡,话中的威胁却是显而易见的。
晋国公原本因着野猪的事心中愤然,不过转念一想,萧云昭今日来找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态度虽然狂妄,却也恰恰证明了,他已经不屑于再对自己下黑手了。
若是野猪事件已经让他泄了恨,自己再同意了他和玉礼的婚事,以后便不用再对他千防万防。
虽然他那声岳父听着就没诚意,但总好过被他一直记恨着,玉礼若是真有本事讨他喜欢,他将来总要给自己几分薄面。
晋国公怀着愤然又无奈的心情打开了萧云昭的帖子,看了一眼帖子上的聘礼清单,不由得怔了怔。
皇室子弟提亲向来大方,萧元祁当年同时娶了温玉礼与温南燕,给出的聘礼颇为丰厚,而如今萧云昭的这份礼单,比萧元祁当年两倍还多。
黄金、白银、绸缎、玉器、数额之多,令他有些震撼。
玉礼是二嫁之身,他当初怎么也没想到,她在宁王的眼里会如此有价值。
“你是个相当不称职的父亲,但本王总得给足了她排面。”
萧云昭清凉的声线在前方响起,“从今往后,你别再惦记着你那长女了,她可给你丢了不少脸,反倒是玉礼近来给自己挣了不少面子,你这个父亲多多少少也能沾点儿光,以后这国公府,除了你便是她说了算,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