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没等夏凝得意,顾卿寒就厉声打断她的话。
男人满身戾气,站在那里,仿佛即将出鞘的利刃,散发着迫人的寒气。
顾卿寒在也受不了了,他让言蹊过来,是带她来看戏,是为了让她开心的,不是让她站在这里,让人欺负的。
虽然夏凝一直在那里装无辜,但顾卿寒是何等样的人,立刻就从纷繁杂乱的现场,找到真相。
她分明是在设计言蹊。
顾卿寒低头,看向夏凝的目光满是厌烦,当年那个善良柔软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一个令人憎恶的恶人。
顾卿寒将言蹊牢牢护在身上,没有理会程父,而是直直看向夏凝,严词声厉:“你有什么资格逼言蹊捐肾,你哪来的脸说她!你是既得利益者,你得到了夏家的钱,得到了夏家的爱,现在还想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指责受害者。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说完,不管夏凝惨白晦暗的脸色,又将目光转向叶秋安。
“叶总,你是瞎子聋子吗?到现在还看不出夏凝的真面目吗?黄素珍夏凝母女,不仅换走了你亲生女儿,还要逼你亲生女儿捐肾,她明晃晃在你眼前杀人,你还要继续装聋做哑吗?
难道你
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逼迫言蹊捐肾!”
从开始到现在,叶秋安一直处在懵懵的状态,仿佛魂游天外,这会听到顾卿寒叫她,才茫然回神。
此时此刻,她脑子浑浊得厉害,根本无法思考。
她不知道谁对谁错,只知道本能摇头:“言蹊不能捐肾,夏凝不是坏人。”
顾卿寒见她都这个时候了,还护着夏凝,眼神失望至极。
他不想再理会面前之人,直接转身拉住言蹊的手,轻声:“走,我送你回家。”
“不行,不能走。”程父哭嚎着抱住言蹊双腿,“言蹊,你真的要看着你妈去死么?”
“放开!”顾卿寒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直接一脚踢飞程父。
这一脚完全没有收着,直接将程父踢出去几米远。
顾卿寒这次是真的动了火气,他受够了这些恶心之人,谁允许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欺负言蹊的?
“来人!”顾卿寒一挥手,“给我打,把他的肝肾全部打伤,换肝肾的费用我来出,制住夏凝,让她捐肝,捐肾!
你们不是孝顺呢,不是想要道德绑架吗,好,我成全你们!”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镇住了,尤其是夏凝,全身颤抖不止。
她摇着头,震惊地看向顾
卿寒,第一次感受到恐惧,她知道顾卿寒说的是真的。
她想要求饶,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秋安这个时候倒是冷静下来,一把护住夏凝。
她心思多得很,没有和顾卿寒正面对抗,而是呵斥言蹊:“言蹊,你看够了吗,还不快阻止顾爷,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程父被打死?
他到底养你一场!”
听到这句,言蹊浑身一震,猛地抬眸,冷冷瞪着叶秋安,一字一句:“你在说什么?你是在跟人贩子共情吗?你是在同情人贩子么?
叶秋安,你真让我恶心!想到有你这样一个生母,从你肚子里面出来,我就觉得恶心,当初,在你们丢弃我的时候,我就该死了,想到我的体内流淌着你的血液,我就觉得恶心。”
言蹊大声嘶吼,眼眶猩红。
以前,无论叶秋安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无论她怎么护着夏凝,言蹊都不在意。
对叶秋安没有爱,没有期待,所以也就没有伤心。
但是现在,听到叶秋安同情人贩子,同情偷走她亲生女儿的人贩子,言蹊再也忍受不住。
她觉得恶心,太恶心了!
胃部一阵翻浆蹈海,言蹊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吐了出来。
顾卿
寒担心她,跟不过,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紧张地手足无措:“胃里难受么,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我带你去医院。”
强大随性的北城顾爷,此时此刻紧张得像个无措的小孩子。
言蹊往脸上泼了把水,还要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就是觉得恶心。”
顾卿寒特别有眼力见,立刻拿着纸巾过来,小心翼翼给她擦脸,“是觉得叶秋安恶心么?”
言蹊点头:“对,她让我觉得恶心。
我可以理解她和夏凝的感情,甚至可以理解,在亲生女儿和养女之间,她更疼养女。
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她和夏凝之间有20年的感情。
但是我不能接受,她共情人贩子,那是偷走她亲生女儿的人啊。
人贩子伤害了多少家庭,伤害了多少父母,难道要那些受伤害的父母,去感激人贩子,然后劝自己亲生儿女孝顺人贩子吗?”
“我知道,我都懂。”顾卿寒从后背紧紧抱住颤抖的言蹊,“我懂你的心,换做我,也会恶心地想吐。不过,千万别为难自己,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没有关系。
别忘了,她没有养育你一天,你也还了她的生恩,你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言蹊这会
已经冷静下来,点点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