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连续泡了六、七次茶,才让自己有些不宁的心神重新平静下来。
苏婳觉得自己的刚刚是陷入了某种迷区里,如今绕了出来,反而觉得心境澄明,
无论慕思远是否在追求她,她如今暂时都得待着这里,比起军属大院,她并没有更好,更安全的选择。
就如同慕思远所说的那样,亡命之徒的想法自是与常人不同的,淦磊既然已经认定她与慕思远的关系非同寻常,那么在他走投无路,想要鱼死网破的时候,定然会对她们下手,她不能拿自己和囡囡的安全开玩笑。
想起肩膀上的枪伤,她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之前的经历,她并不想再来一次。
那次是好运,但不代表她会次次好运。
所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这样既不用接受,也不用拒绝,相处起来便也不会太过于尴尬。
但是一想到慕思远是真的可能在追求她,她还是会心跳加快。
在苏婳心里,有两个小人一直在不停地对话。
一小人问:对于他的追求排斥吗?
另一小人摇头答曰:并不排斥,甚至还隐隐有些许欢喜。
小人又问:那喜欢他吗?
另一小人依旧摇头,答曰:好像也没有,但却很是欣赏他。
再问:欣赏他哪里呢?
答曰:长得玉树临风,身材挺拔峻朗,为人温文尔雅,对待孩子耐心亲切,总得来说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一小人沉默片刻,曰:竟然如此完美,那不入就从了吧!
另一小人依旧摇头:不可不可,有句话说的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如今单人一人就挺好,拿得起针,绣得了花,买得起房,养得了娃,挺好的,知足了。
苏婳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镇定自若,手下不停的冲泡着茶,大红袍很耐冲泡,苏婳已经冲泡七、八次了,但仍有香味。
她将最后一泡的茶水放到慕思远面前,“这是第九泡了,味道有些淡,如若是用山涧泉水冲泡而成,口感会更上一层。”
慕思远一饮而尽,甘香清冽的茶香依旧在唇齿留香,“这么多泡依旧香气馥郁,入口甘爽滑顺,这就是武夷岩茶,大红袍了。”
苏婳饮完最后一杯,开始清洗茶具,点头答道:“正是。每年的春天,采茶人采摘3—4叶开面新梢,经晒青、凉青、做青、炒青、初揉、复炒、复揉、走水焙、簸拣、摊凉、拣剔、复焙、再簸拣、补火而制成,口感香醇,香味持久。
慕思远看着恢复如常的苏婳,不禁挑眉,这是想通了什么吗?
但随之一笑而过,无妨,无论她心中是如何思量的,他都不会轻易放手。
成年人的感情从来不是简单的把爱说出口,而且彼此陪伴和相互扶持,爱虽有热烈,但往往会藏于俗常当中。
他和苏婳之间已经有了牵绊,他无需急着表态,更无需她热烈的回应,如此这边,便就挺好,当然,若能更进一步,他也求之不得。
两人各怀心思的闲聊着,等到收了茶具,放回到屋中的茶桌上,两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孩子和慕父都不见了。
慕思远挂掉电话,对苏婳说:“我父亲领着孩子在院里熟悉环境,你无需担心。”
苏婳摇头,她并未担心。
看着厅中的箱子,苏婳挽袖,目光转向慕思远,“那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吧?”
“好。”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苏婳再次被闪到,心中的小人吐槽道:嘿,这家伙使用美男计,犯规啊!
另一个小人也叹了口气,接道:没办法,谁让人家有这个资本。
看着苏婳的反应,慕思远的笑容更灿烂了,他弯下腰,凑近苏婳,“发什么呆呢?”
苏婳看着放大的俊脸才猛然反应过来,脸瞬间爆红!
她赶紧低下了头,在心中不断的唾弃自己,让你被美色所迷,让你被美色所迷,丢人了吧!
慕思远直起腰,笑着在苏婳的头顶压了压,柔声说道:“收拾东西吧!”
苏婳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先打开这个,把衣服整理一下。”
“好,我来。”
慕思远接过苏婳手中的剪刀,将纸箱划开,将衣服分类摆放好,再由苏婳依次挂到衣柜里。
苏婳以为收拾这些东西怎么也需要个两三天,结果她和慕思远仅用了一下午,就把搬过来的所有东西收拾完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古人诚不欺我。
收拾完房间的俩人窝在另一侧的客厅休息,慕思远看了看时间,给慕父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慕父就带着两个孩子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慕父看着已经空了的箱子,“你俩已经收拾完了?”
苏婳起身,接过慕父打包回来的饭菜,回答道:“下午没什么事情,就打算先收拾一部分,结果没想到就收拾完了。”
慕思远也转身去了厨房,把餐具拿了出来,说道:“爸,明天我和苏婳打算去家政公司找个煮饭阿姨,小白和囡囡,你再带一天。”
“没问题。”慕父爽快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