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来自诺鲁德考古机构的工作人员敲响了西蒙娜诊所的大门。
他的手中,还抱着一个极其华丽,被考古协会旗帜所包裹的——
骨灰盒。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背着枪械的邪龙领士兵。
现在的局势紧张,除非有要事,不然是不让进入镇子的。
进入之前还会进行极其严格的检查。
那工作人员被检查的阵势吓得抖抖索索的,路过的行人都会担心他会不会把那盒子里的骨灰给撒出去。
大门打开,西蒙娜一脸困惑地问道:
“您是?”
那工作人员装出一副沉痛的样子:
“西蒙娜女士,很抱歉由我来向您告知这个沉痛的消息,您爱人的尸体,于昨天夜里被搜救队找到了。由于尸体受损极其严重,所以我们就擅自主张地对尸体进行了火化,这是您爱人最后的照片以及他生前写的遗书,还请节哀。”
说着将骨灰盒以及装着私人物品的符文盒子递了过去。
西蒙娜一脸惊愕,都忘了伸手去接——
死了?
真的死了?!
难道是被她给咒死了?
不是说他已经改了国籍吗,为什么骨灰会送回里格巴斯镇?
直到露西大哭着冲上来抱过了骨灰盒,西蒙娜的眼泪才簌簌流下。
奇怪。
为什么会流泪呢?
昨天晚上明明和艾尔谢说好的,不管他是死是活,都要把这个负心人忘得干干净净,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可眼泪为什么就是止不住呢?
她用颤抖的手接过了存放私人物品的符文盒子,打开后放在最上面的,是十数张从各个角度拍的,身子被遗迹里的巨石机关砸成平面图,只剩下四肢还算完好的惨烈照片。
见惯了死亡的西蒙娜并没有太过激动,只是流着泪把下面的那封遗书取了出来。
这是一封长信,很难想象一个人要有多后悔,才会在被困在遗迹的情况下才写出长达3000字的遗书,从信的字迹上就能看出,在写信时西蒙娜的丈夫承受了多大的恐惧。
整封信绝大部分都是对西蒙娜的忏悔和乞求原谅,以及对两个孩子的思念之情。
若不是知道他都已经把国籍转走了,西蒙娜可能真的会被感动到。
而现在……
那么多年的委屈终于走到头了。
——
当天下午,西蒙娜在海边为亡夫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
葬礼只邀请了少数的老镇民,零零散散地也就十数人。
西蒙娜穿着一袭黑色的丧服,头上戴着黑色纱帽,一脸悲切地与参加葬礼的老镇民们互相行礼,拥抱。
不请自来,披着黑斗篷的齐某人,自然是站在了远离人群的莉薇亚身边。
气色不错的莉薇亚轻轻地跺了齐墨的鞋背,低声说道:
“我记得上次是你的葬礼吧,怎么,不给莫里乌斯也办一场?”
齐墨耸了耸肩,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母女二人以及明明就哭不出来,被自家亲姐打了一巴掌之后哇哇大哭的朱利安,这才感叹道:
“莫里乌斯只是回老家了,用不着办。话说我看你好像不怎么伤心的样子,难道里面还有什么八卦?”
“也没什么。”
莉薇亚叹了口气看着西蒙娜那张憔悴的脸:
“我刚加入镇子的时候,西蒙娜怀上朱利安还没多久,那时候听多了闲言闲语也不知道有几成是真的……反正大概意思,娶西蒙娜就是为了和前任镇长搭上线罢了。”
齐墨嗤笑一声耸了耸肩:
“入赘,不顾西蒙娜单薄的身体硬要二胎结果流产并导致一只眼睛失明,生出朱利安之后就被考古界的大人物看中了直接飞黄腾达,是吧?”
莉薇亚有些惊讶地看着齐墨:
“你查过了?”
“当然要查,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不过查得太晚了,应该早点查的,还让西蒙娜多受了那么久的委屈。”
齐墨长出一口气,远远地眺望着里格巴斯郊外公墓的位置恶狠狠地说道:
“前任镇长应该庆幸自己死得早,不然我连他一起送下去……西蒙娜跟艾尔谢同岁,女儿都快能结婚了,那她是几岁生的露西?身体都没长开吧?有这么一个爹,西蒙娜也是挺苦的。”
莉薇亚难得地抓住了齐墨话语中的重点,震惊地一把抓住齐墨的手腕:
“你!该不会是你……”
而齐墨则是瞥了她一眼,随后甩开了她的小手:
“莉薇亚大署长,你可别没有证据就凭空污人清白,我一个善良的邪龙领头目,怎么可能会和区区一个考古学家过不去呢?”
“你!……唉!”
莉薇亚明显是想说什么,但是齐墨的歪理水平她是见识过的,真要跟他吵,那简直是胡搅蛮缠浪费时间!
就在莉薇亚要找齐墨问个清楚的时候,送别仪式已经到了尾声,就看到西蒙娜满脸泪痕地来到了骨灰盒前:
“感谢各位能参加这次葬礼。根据他的遗嘱,他希望将自己的骨灰撒入海中,让他和大海一起一直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