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威得意地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是谁不,我阿爹是外禁桥卫长,整个颍州城除了桥宫,都属于我阿爹管。”
颍州城的内禁桥卫长和外禁桥卫长直接听命于桥长,算是桥长身边的红人,权力相当大,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可能这些农村来的孩子还不知道啥是外禁桥卫长,没有一点吃惊的样子。
小龙根本不在乎熊威是何许人也,一脸钢气的说,“管你阿爹是谁,在这里桥监说的算,你没权赶他走。”
“乡下来的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告诉你,我可会无极拳,一拳打得你满地找牙。”熊威说。
“我也会,咱们比试比试。”
小龙丢掉手中的包裹,两脚瞬间错开,双手紧握拳头,准备迎战熊威的进攻。
木兰走到小龙身旁,“不要和他打,我走就是了。”
“这是我们的宿舍,就待在这里。”小龙说。
这时,宿舍的桥兵都走了过来,准备看一场好戏。
熊威一脸不屑地看着小龙,自己身高力强,对付小龙犹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正好借此机会让宿友们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树立一下自己地位。
熊威突然伸手去打小龙,小龙侧身躲过,左拳紧跟着又打向小龙。
小龙稳如泰山,伸手挡了回去,迈着稳健的脚步,嗖嗖几拳打在熊威身上,转身一脚把熊威踢倒在地上。
熊威似乎有点轻敌了,爬起来又挥拳向小龙打去,招式力度十分凶猛,只是速度有点慢。小龙不敢和熊威硬碰硬,见招拆招,以防为主。
七八回合下来,小龙见熊威有点气喘吁吁,由防守转为进攻,拳法招式变化无形,让熊威手忙脚乱,防不胜防,三拳两脚又把熊威打倒在地上。
“你那学的无极拳?”熊威爬起来问道。
“我阿爹是桥人。”
此话一出,宿友们都满脸羡慕的看着小龙。
“你等着,有机会再收拾你。”
熊威灰溜溜地转身走了,“看什么,都散开。”
宿友们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床铺上休息。
木兰快步走到小龙面前,“你没事吧?”
“没事。”
话音刚落,小龙慌忙伸手揉了揉胸口,被熊威打了一拳,着实有点疼。
木兰看着小龙滑稽的样子露出了笑容,“你还真会装。”
“装也是一种本事,不像你,任人欺负。”小龙看着木兰说。
木兰有点生气了,低着头不说话,心里的苦衷又涌了上来,“被赶走正好,我才不想待在这里。”
“好了,和你开玩笑的,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我才不让你保护。”
木兰转身走进了宿舍,根本不领小龙的情。
“人不大,脾气还挺怪。”
小龙捡起地上的包裹,走进宿舍寻找自己的床铺。
宿舍又长又宽,靠着南边墙放着五张双层床,靠着北面墙也放着五张双层床,中间有一条宽敞的走道。
每张床铺旁都有两个长方形的木箱子,每人一个。箱子里可以放一些换洗的衣服,箱子上可以放一些生活用品,比如吃饭的碗筷,脸盆和洗漱用品。
小龙提着包裹边走边看床铺上贴的名字,走到木兰床铺时看到隔壁床铺上贴着自己的名字,快步走过,一把把包裹放在木箱上,一屁股坐在床上。
“这么巧,咱俩离得挺近的。”
木兰坐床上,双手抱着蜷缩的细腿,脑袋贴在膝盖上,脸色愁苦,心情极度的低落,根本没有心思搭理小龙。
其实,木兰是个女孩,她根本不想当桥兵,更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她心中痛恨母亲,痛恨母亲把她送到这个地方。
木兰的阿娘如熊威所说的那样,是个红尘女子,是醉香阁的陪酒女。她出生寒苦,十三岁那年就被卖到了醉香阁,刚开始只是干些杂活,后来就开始接客了。
她每天面对不同的客人,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就连木兰的阿爹是谁也不知道,看着木兰一天天的长大,心里开始犯愁了,不想女儿在这风花雪月的环境下生长,怕女儿长大后也会和自己一样,沦落成一个陪酒女,过着任人玩弄的生活。
木兰的阿娘一直想把木兰送走,小的时候不舍得送,长大了却送不掉了,有些家庭觉得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留不住。
就这样,木兰一直未被送走。
醉香阁的一个姐妹出了一个主意,可以把木兰送到桥营,那里管吃管住还能学习剑法,以后再也不用受人欺负,三年后要么被选中做桥差,要么退伍。
就算是退伍了,木兰也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木兰的阿娘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逼迫木兰打扮成男孩的样子去参加测试,结果还真的被选中了。
木兰可没有领会到阿娘的用苦良心,觉得阿娘把自己当做一个累赘,想早点把自己打发走,自己好嫁人。
天刚亮,木兰的阿娘就把木兰拽到了桥营。
报到后,木兰便由桥兵送到了宿舍,找到了自己的床铺。谁知,熊威嫌弃她是窑子里出来的孩子,赶着他走,幸好小龙及时赶来,阻止了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