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杰看着孟娘子一脸恼火,痛恨她意志不坚定,阿娘的几句话就把她给骗了,自己还是没有斗过阿娘。
她心中痛恨阿娘,又痛恨孟娘子,两个女人唱了一出好戏,把自己逼上了悬崖口,再迈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坠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吴家杰一脸痛心地看了孟娘子一眼,然后转身走出了孟婆铺。
孟娘子快步着走到门口,倚着门看着吴家杰走远,她知道自己违背了两人的誓言,可总得面对事实,一味地追求完美反而失去的更多,不如紧紧握住可以获得的东西。
吴府练武场,吴家英拿着木剑练习玄牝剑法,挥舞几下又忘了招式,拿起放在地上剑谱看了看,然后放下剑谱继续练习。
小龙在自己小屋的隔壁找到了两杆长枪,枪头已经生了铁锈,废了大力气把枪头取下来,又从厨房借来磨刀石,坐在门口正磨着枪头,经过一番磨打,枪头乌黑锃亮,吹毛利刃。
“磨好了嘛,磨好了一起练习玄牝剑法?”吴家英走到小龙面前说。
“快好了。”
“这长枪还能比黄泉剑好使。”
小龙抬头看着吴家英说:“我阿爹说,大人对付水灵用剑,小孩用长枪,长枪可防守,也可远距离进攻。”
吴家英听到这话笑了笑,说:“水灵真的来了,你敢出屋杀水灵吗?”
“敢,我才不怕水灵。”小龙一脸坚定的说。
“我也敢。”吴家英拿起磨好的一杆长枪耍了几招。
“还行,不过没有我使得好。”小龙一脸自信的说。
“快点磨,磨好了,教教我。”
“好的。”小龙往磨刀石上洒了一些水,双手按着枪头继续打磨。
傍晚时分,万里晴空的天色突然变得乌黑一片。
晚风肆虐,卷起漫天风沙。挂在店铺前的一串串红灯笼摇摆不定。
街上的行人看着天色骤变,匆匆往家里赶。街边的小摊贩也忙着收摊回家。
吴家仁在醉仙楼附近为古力娜租了两间房屋,安顿好古力娜便往家里赶,坐在马车上听到疾风呼呼,掀开窗帘看了看。
突然,一块破布打在他的脸上,他把破布拿开,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天色变了,可能要下雨了。”马夫说。
“走快点吧!”
“好。”马夫挥起鞭子加快速度。
颍州桥桥上,十几个生魂走在桥面上,走向对岸的轮回大地。
五百多名桥人站在桥柱旁凝望着江水。狂风袭来,江面波澜壮阔。
劲风吹起吴将军鬓边的短发,他一脸镇定地看着江面,又抬头看到乌云席卷整个天空,心中忐忑不安。
他知道水灵喜欢在这种天气掠夺生魂,可今天不比往日,自从江水倒流后,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站在望楼上的桥人看到远处的江面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东西在水面游动,喊道:“有情况。”
桥人听到喊声纷纷抽出黄泉剑准备作战。
吴将军快步走上了望楼,看到碧蓝的水色变成了黑色,不知是乌云染黑了水色,还是水底潜藏着水灵,调转弩床的方向,向桥江射出一支飞天箭。
飞天箭直奔江面,“呲”的一声射入江水里,水面突然冒出一摊黑色。
一只脊背上插着飞天箭的水灵跃出水面,对着天空“咕咕咕”地喊叫。
此时,水灵暴乱起来,江水突然沸腾起来,像锅炉里的滚水一样翻滚。
成千上万的水灵游到岸边,快速爬上了堤坝,乌泱泱一片。
光秃秃的堤坝顿时被染成了黑色。坝上巡逻的桥差还没来得及抽出黄泉剑便被水灵撕咬了。
“射击,射击。”吴将军喊道。
望楼上的桥人调转床弩向堤坝上的水灵射击。
守桥的桥人也拿出身后的弓弩射击,“唰唰唰”几百支飞箭飞出,射中几十只水灵。重伤的水灵沿着堤坝的陡坡滚到了桥江里,中箭的水灵仍向堤坝上冲。
此时,颍州桥上响起了一长一短的号角声,接着桥宫方向响起一连五下“咚咚咚咚咚”的钟声。
吴将军快步走下望楼,走到桥上大喊:“一半守桥,一半杀水灵。”
“是。”桥人喊道。
“秦明,通知吴家仁去桥宫保护桥长。”
吴将军知道桥卫都是官宦子弟,一群吃闲饭的草包,危机时刻连自己都顾不上,更别谈保护桥长了。
“是。”秦明喊道。
吴将军抽出黄泉剑,快步向堤坝跑去,身后跟着几百名桥人。
“迎敌而上,马革裹尸,誓死不退,冲。”吴将军边跑边喊。
“冲,冲,冲。”桥人们一起喊道。
雷鸣般的吼声响彻整个颍州城,吼声让他们鼓起了勇气,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家人的牵挂。他们也知道自己的退缩只会换来更大的灾难。
水灵源源不断地从桥江里冒出来,从颍州桥的两侧往堤坝上爬,如非洲野牛大迁徙一样,密密麻麻一片,快速爬上堤坝,像洪水一样流进颍州城的每个街道。
吴将军带着桥人跑到颍州桥东侧的堤坝上,挥舞黄泉剑阻止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