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长旨意,七桥主吴玉坤长子吴家杰英勇无敌,品德端正,护桥有功,值长桥主待字闺中,当择贤才与配。特将长桥主许配吴家杰,择良辰完婚。洪武二十二年,桥元一零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吴夫人听到这个喜讯有点犯愁了,侧脸看了吴家杰一眼。
吴家杰看着母亲直摇头,示意不让要接,接了就是答应了,想要再退回去可就难了。
“吴夫人,领册子啊!”王公公提醒道。
吴夫人也不顾儿子的感受了,狠下心接了册子。
“给吴夫人道喜了,双喜临门。”王公公笑着说。
“有劳王公公了。”吴夫人苦笑着说。
“若无其他事,我可就回桥宫了。”
王公公语调缓慢的说,好像在点拨吴夫人。
吴夫人忽然醒悟过来,对着一名女仆说:“带王公公到账房领赏。”
“谢过吴夫人了。”
王公公跟着女仆走出了房间。
吴家杰怒气冲冲地走到母亲面前,“为何要接这册子?诚心要和我作对嘛!”
“这是圣命,由不得你我。”吴夫人解释道。
“你就是贪图权贵。”
话完,吴家杰转身走了。
吴家杰的话犹如一块石头砸在吴夫人的胸口,疼得让她喘不上气,捂着心口走到桌子旁坐下。
“我也要退婚。”吴家宁走到床边坐下说。
如果吴家杰话是一块石头,那吴家宁的话犹如一块天外飞来的陨石,冒着火星子冲向吴夫人的胸口,令吴夫人措不及防,痛彻心扉,儿子退婚可以理解,女儿要退婚实在想不通。
“你不是做梦都想和长桥子在一起嘛!”吴家英说。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长桥子不是真心的爱我,我要退婚。”吴家宁一脸痛心的说。
“谁也别想退婚。”
吴夫人拍着桌子说,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着实让她气愤,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备马车,去桥宫。”从屋外传来吴夫人的声音。
半晚时分,天色阴暗,乌云滚滚。
长长的街道一片冷清,路上零星地走着几个人。
吴家的马车疾速行驶在马路上,直奔桥宫。
厢房内,闻桥妃像个睡美人似地侧躺在卧榻上,虽然已步入中年,但容貌、身材不输那些参选桥子妃的姑娘,比她们还多了一点成熟女人的韵味,内外都透出性的诱惑力。
一名小丫环跪在卧榻旁给闻桥妃捶腿。
闻桥妃回想上午大选的事情一脸的愁容,心中愤愤不平,谋权的计划接连失策,还是没斗过桥后,现在桥后又把吴将军拉入她的战营,今后连翻身的机会也没了,可怜儿子雷山一身治理朝政的才能,竟然要给长桥子当差,着实有点不甘心。
吴夫人气冲冲地走进了厢房内,一名嬷嬷跟在后面,吵闹着:“闻桥妃在休息,您不能进去。”
闻桥妃见吴夫人来势汹汹,立马躺了起来,心中有一种不祥预感,但脸上还带着笑容,“给姐姐道喜了,不过长桥子可没看上家宁,是桥后逼着他选的。”
“所有人都出去。”吴夫人喊道。
仆人们站在原地不动,根本不听吴夫人号令。
闻桥妃挥了一下手,仆人们都转身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上了。
“姐姐何事啊?”
闻桥妃走到圆桌旁坐下,桌上放着一盘葡萄,顺手摘了一个葡萄放在嘴里说。
吴夫人伸手给闻桥妃一个耳光子,还未咬破的葡萄也被打了出来,落在地上。
卧在桌下的小黑狗看到葡萄后慌忙跑去,一口把葡萄吞了。
闻桥妃摸着被打的脸,目光仇恨地看着吴夫人。
“你胆子不小啊!敢谋权篡位。”吴夫人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家宁的脸是不是你下的毒?”
“不是。”
闻桥妃矢口否认,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谁也查不出来。
“我都查清楚了,小布人,石脂粉,都是你干的,你就是不想让家宁嫁给长桥子,你好拉拢我们吴家和你一起造反。”
吴夫人喘了一口气,“我这就告诉桥长,让他来处置你。”
话完,吴夫人转身走了。
“你疯了啦!桥长知道我在争权,肯定误以为是阿爹在作祟,你要是声张出去,受罚得不止我一人,还会牵连阿爹。”闻桥妃歇斯底里地说。
吴夫人停下了脚步,想到父亲就心软了,父亲本身就是前朝大将,备受猜忌,再挂上谋权的罪名,她们都要受到牵连,转身看着桥妃,阴冷着脸说。
“这一切你都算好了,劝告你,好好地做你的桥妃,谋权篡位的事情千万别想,也别做,我们吴家不会帮你的,我也不会让父亲帮你的。”
话完,吴夫人转身走了,原本让桥长好好处罚妹妹,没想到一个耳光子就算惩罚了,为女儿受的苦感到不公,推开房门走出了房间,突然一个闷雷响彻天空,豆粒大的雨滴纷纷落下。
王妈拿着一把灰白色的雨伞走到屋檐下。
“雨停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