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啊!”柱子似乎看懂小龙的心思,“要不,你去求王掌柜,让他给你找一间好屋子住。”
小龙听到“求”这个字,迈腿走进了屋子,走到床边坐下,他不想再去求任何人了,哪怕让肉体受尽万般折磨,也不会让自己的尊严卑微低贱。
“等这只老鼠长大些,抓住它熬汤招待你。”一名豁牙长工嬉笑道。
“叫什么名字啊?”胖长工问道。
“小龙,小龙。”
屋外传来龙妈的喊声。
龙妈抱着两双薄被子走到门口,闻到屋内刺鼻的气味,一股酸水涌上咽喉,想吐却没吐出来,一脸的难受,站在门口调整一下呼吸,径直走进了屋子。
长工们看到风韵犹存的龙妈一脸惊讶,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龙妈,好像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
龙妈快步走到小龙身旁,为小龙铺好被子。
“阿娘,我想回家了。”小龙乞求地看着母亲。
龙妈也猜到儿子对这里的环境感到不满,安慰道:“等阿娘稳住脚了,再给你寻一间好屋子。”
龙妈受不了屋内的气味,也受不了长工色眯的眼神,快步走出了屋子。
“阿娘,我还能上学吗?”小龙喊道。
龙妈快步走了,没有回答小龙。
长工们听到小龙的话,哈哈地大笑起来,在他们眼里,上学是就是一种奢侈,一种享受,在他们眼里,来到这里就变成了一条晾干的咸鱼,不会像鲤鱼跃龙门那样,一跃成名,飞黄腾达了。
夜晚,冷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小龙的脸上,屋内鼾声四起,彼此起伏,还很有节奏。
小龙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心里想着死去的父亲,想着耿家村的家,想着独自享乐的母亲,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儿,几天前还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现在却寄人篱下,过着忍辱的生活,不知以后还要受多少累,吃多少苦,桥人梦是否还能实现,顿时感觉前途一片迷茫,就像坠入无底深渊,孤立无助,不由得流出了眼泪。
突然,屋外传来几声野猫发春的叫声。
“滚,再叫,打死你。”柱子喊道。
野猫哪里听得懂人话,又叫了几声,柱子一脸厌烦地走下床,拖着一双露大脚趾的布鞋走出了房间。
不一会,小龙觉得膀胱发疼,想要尿尿,走下床快步跑出了屋子,跑进院子却不知茅房在哪里,想要尿进水池里怕被人看见,听到水房发出“潺潺”地流水声,快步跑进水房里。
漆黑的水房里有两个人影,一个肥胖的身影趴在水车的转轴上,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肥胖身影的后面。
两人听到脚步声立马停了下来。
这时,小龙走进水房,脱掉裤子,尿进水车下面的泉河里,一脸舒爽的尿着,扭头隐隐约约地看到两人影,吓得提上裤子,快步跑出了水房。
“快动啊!”胖女人一脸着急的说。
“软了。”
柱子一脸的担心的说,“小龙要是告诉了王掌柜,掌柜非把我打死不可,我说今天不行,不行,你非得……”。
“你娘的,废话真多,”
胖女人推开柱子,提上裤子骂道:“有我给你撑腰,掌柜的不敢打你,下次得把老娘伺候好了。”
“再也不敢了。”柱子胆怯的说。
“滚你娘的,下次去我房里,谁也看不见。”
话完,胖女人转身走出了水房。
柱子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忧心忡忡地走出了水房。
胖女人走到前院,看到龙妈房里亮着灯,走到窗口侧耳倾听,听到里面的“恩爱”声,骂道:“不要脸的婊子。”骂完还“呸”了一声,一脸气愤地转身走了。
隔天,日出三竿,龙妈拿着棒槌坐在一个水井旁洗衣服。
“龙妈,小龙掉河里了。”柱子慌慌张张地跑进前院,跑到龙妈身旁,“快去看看,小龙掉河里了。”
龙妈慌忙站起来,快步向后院跑去,跑到水房里,看到水房的地上留着一双小龙的鞋子,低头看了看急湍的河水,意识到小龙有去无回了。
吴府。
灿烂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屋内,落在吴家宁身上,清晰得看到花式盘发中有几根短发脱离发髻,飘散着。
吴家宁神情饱满地坐在梳妆台前,用眉笔画了黛眉,打开一个木盒,把白色的粉底铺在脸上,又往脸上涂了一些红胭脂,力求新奇的她用眉笔在额头上画了一片红色的小枫叶,酷似唐朝女子额前的花钿。
明天是桥子妃大选的日子,获得参选桥子妃资格的官员的女儿都来到了颍州城。
今天,桥宫的老嬷嬷要为这些桥子妃候选人讲解桥宫的礼节、礼仪,以及一些注意事项,为明天的评选做准备。
吴家宁想以貌美的姿色力压群芳,要赢得实至名归,让众多竞争者输得心服口服,不想让她们认为自己是靠着家族势力赢得桥子妃的称号。
“带我去桥宫里玩玩。”
吴家英疯疯癫癫地跑进了房间。
“我去桥宫参加礼仪培训,没空带你玩。”吴家宁转身看着家英,“你几天没去学堂了,要让老师找到家里,阿娘还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