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和二丫看到三蛋下地走路,以为小孩子耐不住闲躺,想溜达溜达,所以也就没在多管,随他去了。
三蛋之前被摔在地上,现在还浑身酸疼,尤其着地的位置,更是酸疼,掀开衣服还能看到乌青一片。
三蛋忍着疼痛努力控制身体走了两步,惊奇的发现自己现在走起来比前两天灵活一些,身体控制强上不少,尤其是被摔的那一边。
这挨打还能锻炼身体,三蛋有点惊讶。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有可能得,之前自己工作合租的室友,是一个养生狂人,平时除了天天烟熏火燎的艾灸,就是定期去拔罐刮痧,这后背经常带着金钱豹一样的罐印和条条竖竖的痧痕,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家伙天天被家暴呢。
当初三蛋也时常被他撺掇,说什么做完浑身轻松,气血通畅。
三蛋也心动的去尝试了一次,才知道那不是家暴完全就是酷刑。
技师完全无视三蛋的鬼哭狼嚎,一个劲的蒙头狠刮,边刮边说什么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这痧是离经之血,代谢了就好了。
刮完痧,三蛋感觉自己已经丢了半条命,穿上衣服就赶紧逃,完全无视技师说的什么淤堵过重需要多疏通的话。
不过现在想想,这个对于身体确实有好处,自己若经常类似疏通会不会复健的快一些。
三蛋忍着疼痛在地上挪动步伐,为了让自己能更像正常人,姿势都尽量保持笔直,步伐一步一步的迈进。
没有几步已经大汗淋漓,樊氏进屋就看到了疲惫的三蛋,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筐阻止
“三蛋,你风寒刚好,小心累着自己,赶紧躺床上歇着吧”
“娘,我...我想跟嗯...二堂哥他们一...一样,可以...跑跳,若每次...都摔...摔倒...,都没人跟我...我玩了,想...多练练,没多久...我也可以一样跑...跑了”
三蛋扬起笑脸,吃力而艰难的说着话,语气天真无邪,眼神还带着憧憬的目光。
不知情的都以为孩子多么单纯,更何况疼爱儿子的樊氏,这样樊氏也不忍心继续阻止,只能告诫若太累就多歇歇。
内心里三蛋已经鄙视自己无数遍,除了要伪装小孩子的羞耻也是为这破身体的口齿都不灵活。
没人阻碍后,三蛋就开始了坚定的复健计划,不过变化赶不上变化,不是三蛋偷懒而是身体实在支撑不住。
正常人正常的姿势是因为肌肉已经有记忆,轻轻松松就可以做出,而三蛋的身体因为大脑对肌肉控制不行,肌肉根本不听话,只能强制来做。
没有几步,都已经大汗淋漓,三蛋也没有勉强自己,只要感觉到身体的极限了,就停下来歇歇,缓过劲来了,就继续练习。
这么不知不觉练习了一晚上,晚上睡觉时三蛋是沾枕头就着。
樊氏摸了摸儿子的头,又掖了掖被角。
“今天三蛋特别努力练习走路,他说他想想像别人一样”
回到丈夫身边,对丈夫夸赞自己的儿子,不过语气中骄傲中又带点伤感,骄傲儿子的懂事,又自责自己没有给儿子一个好身体。
“哎,儿孙自有儿孙福,三蛋应该会有自己的造化”
许老二随意的说道,不过这可惹恼了樊氏,气愤的狠推了许老二一下
“你这说什么话,三蛋这样,能跟别人一样吗?咱们这做爹娘的不为他打算,他将来怎么办”
“你推我做啥,我这又不是说不管三蛋”
“那你说怎么给三蛋打算的”
“你说你一个女人啊,说了你着急,你又没什么主意”
许老二无语了,无奈的接着说
“三蛋这样啊,以后肯定不能跟别人一样正常下地干活,咱们还不如趁着年轻能干,早早给三蛋成家,以后多帮扶帮扶他,等孙子能顶家就行了。”
听了这个主意樊氏觉的可行,可转头又忧愁起来
“可三蛋这样,谁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只要彩礼出的高,肯定会有人嫁过来”
许老二不在意的说道,这年代穷人家不少,卖女儿的多的是,卖给别人做媳妇,总比卖到青楼暗馆去。
樊氏听了觉得有道理,可是又觉得自己儿子除了身体不好,其他还是很优秀的,随便娶媳妇,又觉得委屈了三蛋。
“你啊,这大半夜了,赶紧睡吧,不要瞎想了,明天还得早起干活呢。”
哎,以后还得多为三蛋想想,以后自己儿子该怎么生活。
樊氏带着对儿子将来的忧虑睡着了。
一早三蛋趁着家里忙活,自己偷偷走出家里,打算在周围转转,了解了解这的环境。
这是一个信息闭塞的时代,大部分村里的人一辈子没有走出过村子,最远也是到最近的县城卖卖手工产品,换取一些家用。
这里天高皇帝远,老百姓对于谁当皇帝完全没兴趣,哪怕朝代翻天,只要不影响自己都是无所谓的。
至于谁当天下,那就看谁来收税就知道了。
要不是去年新帝登基,天下大赦,减免了一部分的赋税,老百姓才知道现在的年号叫建昭了。
三蛋在村周围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