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片寂静,一路上傅司寒都闭着眼睛恢复体力,其余两人便也十分识趣,不曾发出一丁点声音。
直到车轮碾碎掉莫家院旁的梧桐叶,黑色汽车缓缓停了下来。
“爷,到了。”
阿桑尽量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到傅司寒,再影响他泄露一丝一毫的精神气。
“要不让他再睡一会,反正也没什么急事。”
覃妙看着男人英俊的睡颜,心里头早已生出一些想法。
就在刚刚,她便打听到了顾尔尔的行踪,那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或许有家世有天赋,可论手段,她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我帮他盖个毯子吧,着凉就不好了……”
她缓缓倾身过去,就要将毯子盖在傅司寒身上。
可忽然间,男人掀开了眸!
那双漆黑如墨色的眸冷硬尖锐,硬生生撞入到覃妙眼底,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竟是让她一动都不敢动。
覃妙嘴唇蠕动了下。
“我、我只是想帮你盖毯子。”
“不必了。”
男人嗓音阴沉至极,浑身上下都包裹着冷意。
他看了一眼打开的车门,给了阿桑一个眼神。
“你也让开。”
“可是爷,你的身体情况?”
傅司寒冷冷一个眼神横过去,长腿落在地面,就这样踏在院内的地板上。
身形笔挺、无关冷峻、眼神坚毅。
要不是面色还有一丝苍白,哪能看出来他竟是个刚清醒的病人。
“爷……”
阿桑有些担心,火急火燎跟了上去。
刚要进门,就撞见顾尔尔从外面进来。
“夫人你这是?”
顾尔尔胡乱拨弄了一下乱糟糟的发,杏眸还是亮晶晶的,满脸诧异地看着他们,“你们刚回来呀?”
“寒爷,抱抱。”
她二话不说便朝傅司寒扑了过去。
“夫人,不行——”
顾尔尔急切的动作看得阿桑心惊胆战,生怕她这一扑直接将寒爷扑成了个中伤。
但小姑娘却在傅司寒跟前十厘米的位置刹住了车。
乌泱泱的眸扬起看着他,手指轻轻抓住了他衣服,软软糯糯地道,“寒爷,你怎么看见我都不笑了呀?”
“不高兴嘛?”
她伸出手捏了捏男人的脸颊,动作一点也不轻的样子。
直到满意地看见傅司寒的脸颊从苍白逐渐泛红。
“还是不舒服呀?”
傅司寒缓缓摇头,垂眸望着那可人的小丫头,终于伸出长臂,将她直接揽入怀里。
“没有。”
他静静揽着她,下巴搁在女孩头顶,不经意摩挲着她的发丝,将小部分重量压了过去,身体便舒缓了许多。
“只是昨晚没见到你,想你了。”
“对哦,昨晚你去哪啦?怎么会好端端的就不回家呢。寒爷,你可是有家室的男人。”
“抱歉,有些事耽误了。”傅司寒揉了揉小姑娘软软的发,见到她没事,也没生气,心里悬着的一颗大石头才终于放下。
可顾尔尔却看着站在旁边的覃妙,忽然“啧啧”了两声。
“所以是因为什么耽误了呢?”
这……
傅司寒薄唇立刻抿了起来。
那瞬间他竟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眉宇也跟着紧紧皱起。
“不能说吗?”
小姑娘微微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覃妙。
和后者的眼神对视里,显然已经让空气都有了火花。
要知道,就在半小时前,她可是收到了一些匿名照片,让人看了真是……火冒三丈啊。
便挑衅地靠在傅司寒怀里,秀气的眉扬了扬,软软糯糯问。
“该不会是和覃妙姐姐呆在一起吧?”
“不是……”
傅司寒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他昨晚整夜昏睡,怎么可能会和覃妙呆在一起。
便揉了揉女孩暖乎乎的掌心,嗓音温沉地开口,“只是工作耽误了。”
他说的那样情真意切,一丁点犹豫都不曾有。
声音里包裹着宠溺和无奈,再次揉了揉她的发,“正好有些疲惫了,太太回来了,不如我们回房休息一会。”
“好嘛。”
顾尔尔说着便去挽他的手。
手指趁机落在了男人手腕上。
就那么两秒钟的功夫,她便已经把出了脉象。
紊乱、虚弱!
他昨天的伤势果然十分严重,如今能撑着回来已是不易,的确不能再因为绿茶的挑衅再闹他。
“等等,傅总劳累了一晚要休息是应该的,可尔尔你年纪轻轻的,现在才十点钟,刚起床没多久呢,怎么也要休息呢?”
“我困,我觉多不行么?”
“可你才二十一岁呀,看你的黑眼圈……该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覃妙状若不经意开口。
“你去哪玩了呀?昨天傅总还有些不舒服,竟也不见你关心一句,我说你年纪小,许是在外面玩疯了,傅总他们都还不相信来着。”
经过覃妙一提醒。
傅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