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一怔。
花了两秒的时间来理清他话里的意思,然后随他肆意动作,姣好的面容有些凉。
“你监视我?”
许清昼薄唇紧紧抿着,闻言挑唇冷笑,垂眸盯着她发红的手背,自顾自的用指腹不断摩挲:“你以为我很闲?”
觉得差不多了,看得顺眼终于肯放过她的手,抽了旁边的纸巾给她擦干净。
“许总当然不闲,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您那么忙,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上去像是专门来堵我的?”
江羡不接他这打一棍再赏颗甜枣的举动,执拗的把自己手抽回来,他丝毫不客气,她语气也不见得有多好。
许清昼黑白分明的眸眼定定的落在她那张稍显厌弃的脸上:“我找你还需要专门,还需要理由吗?”
言外之意,她对他,是无条件的。
江羡扯了扯唇,不知道是他太自信还是向来高高在上随心所欲习惯了。
她眼角漫出一丝讽意:“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哥不过就是不小心碰了我一下,你一言不合拽着我就去洗手,你是觉得我脏?”
许清昼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几秒后敛了神情,正欲启唇。
江羡忽地出声抢先在前:“或者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吃醋?”
许清昼一顿,他的眼底浮现出捉摸不透的玩味,“吃什么醋,我讨厌许清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难道你不知道?更讨厌他染指我的人。”
哦,江羡恍然大悟,原来是男人的劣根性,骨子里的占有欲被激出来了。
她毫不犹豫反诘:“那你是不是管得也太宽了,你讨厌他和我跟他接触一点都不起冲突。”
许清昼脸色略有不善,提醒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他有未婚妻。”
江羡一笑,抬眼看他,“他有难道你就没有?还是说你忘了你跟林知鸢婚期将近的事情,老先生交代的,关于你们的婚礼我最近一直都在筹备,许清昼,做人不要太双标,说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
许清昼呵笑:“你在帮他说话?”
江羡淡然自若的将自己垂在脸颊边的发丝悠悠地挽在耳后,“是你太过分。”
“我过分?”
“难道不是吗。”江羡话赶话似的掀起眼,目光里全然是他冷冽阴沉的脸,心里有点小怵,但还能维持得了。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光明正大,在你眼里看来却好像是男盗女娼一样,我想以我和你的关系,你的确是把手伸得太长,试图干扰我的私生活。”
许清昼一动不动盯着她半晌,眼神漆黑冷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风平浪静,“我和你什么关系。”
他咬字清晰,一字一顿,看似轻风云淡,实际压迫感很强烈。
江羡轻微的一滞,随即镇定开口:“虽然我跟你有约定,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将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定义为只是纯粹的床友,难道有问题吗?”
男人的下颔骨紧了紧,灯光中俊美的脸部轮廓尤其冷硬,语气却波澜不惊:“我倒是不知道阿羡姐姐的思想这么前卫,接受度这么高。”
江羡展颜一笑,“实话实说罢了,所以请你别对我的事指手画脚,无论我跟谁吃饭,跟谁接触,你都别管。”
说完她立刻迈腿离开,不再多看他一眼,尽管男人的脸色已经黑沉可怖。
江羡快步消失,不经意的松了口气。
坦白说,这是她有史以来,怼许清昼怼得最爽的一次。
可能是因为在林知鸢那里吃了闭门羹,迁怒他,也或许的确因为他的行为太过分,总之江羡这次是愉悦的。
大多时候她都是在他的压迫下,只能一再忍让,如今眼见着他和林知鸢就要结婚了,她这想要飞出去的心也就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