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江羡翻了个身,往他这边挤了挤。
许清昼顺势勾手把她往怀里一带,知道她这是睡着后的下意识,又握着她的手在唇边碰了碰,接着松开,稍显粗粝的指腹沿着她的脸侧往上一点点的游移。
在黑暗中寻找她的五官,熟稔又细细轻柔的摩挲,直至停留在那处还未好全的额角,伤疤有些硌手,他抵着这里,翻来覆去的捻摸着。
男人垂着眼,掩盖住眸中深黯的痕迹。
冬日好眠,江羡一觉睡得舒坦极了,仿佛被个温暖的火炉子烘烤着,浑身都暖洋洋的。
睁开眼时才后知后觉感到一些异样,眼里还有些茫然与混沌,她看着许清昼放大的脸,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你在做什么?”
许清昼的小指抵着她的眉心一碰,不准她皱眉,语气淡然,“擦药。”
“擦什么药?”问着还真的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味。
抬起眼就见他的手按着她的额角揉着,一只大掌几乎能盖住她大半张脸。
许清昼散漫如常:“美容养颜的药。”
“……”胡说八道,明明就是祛疤的。
江羡打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
许清昼又把她推下去,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好心帮你,你还不乐意,狗咬吕洞宾。”
江羡不设防重新摔在枕头上,气恼得扬起手抓着枕头就朝他反砸,“你才是狗,我也没让你帮,少在这里自作多情。”
说完一顿,目光不善的盯着他:“我不是让你睡沙发吗,谁准你进我房间的。”
许清昼不以为意的看了她一眼,把药膏收好,有条不紊的反驳:“我进你房间和睡没睡沙发是两码事,还有,你怎么就知道我昨晚不是睡的沙发?”
江羡一噎,她凭感觉还不行吗。
被窝里的腿动了动,碰到旁边的温热,顿时像抓住了证据一样,掀开被子指着那里理直气壮:“还说没睡,床的另一侧都是热的。”
她自己她清楚,喜欢裹成一团睡,基本早上醒来后,床都是热一半的冷一半。
许清昼不承认,目光落在她身上,虽然穿着睡衣,但因为睡过一晚的关系,有些乱了,领口都是斜斜的挂着,露出半截香肩来。
他眯眼瞧了几秒,忽然笑:“你自己什么睡姿心里没数?一张床都能让你睡出两张床的效果来,知道我帮你擦了药,怎么,是打算献身以作报答?”
江羡仿佛听见什么天方夜谭,迷茫的眼睛都瞬间清醒,睁得大大的,嘴角往上一挑,“许总,我不知道我哪里给了你什么错觉,会让你有这么自恋的想法,但大可不必,我对您没有任何兴趣。”
“是吗。”许清昼听着她拒之千里的话语也不觉得恼意,上前弯腰,用手指勾了下她的领口。
“这还不算是勾引?”
一股凉风窜进来,江羡猛地低头,看见自己的睡衣斜挂在肩头,见他用力要把睡衣拉得更敞,立马按住他的手,又拍开,恼羞成怒:“你干什么?”
许清昼依依不舍遗憾的收回了自己手,以为能够一饱眼福呢,“戳穿你的真面目,你明明就是馋我身子。”
江羡连忙把自己的睡衣整理好,又抓过被子紧紧的拢在自己身上,听见他的话都被气笑,深呼吸下,“真的,许清昼,我对你的厚脸皮简直甘拜下风。”
许清昼谦虚,又一如既往地沿行刀枪不入似的态度:“拜下风就算了,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