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孩子们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安安分分当你的老夫人不好吗?”季老伯爷这句话说得不可谓不重,甚至还是当着儿子们的面儿,老夫人脸色一下子变得青黑起来。
但看着老伯爷的样子,老夫人还是没再说什么。没有了老夫人的支持,季琛轻而易举地驳回了大房和三房的要求,
是夜,月色中,护国寺后面的山路上,一匹黑色的骏马疾驰而来,马上端坐着一个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他身后黑色的大氅在寒冷的夜风中上下翻飞,露出里面猩红的内衬。
他来到护国寺后门处,拉紧了马缰绳,黑色的骏马前腿直立,嘶鸣一声后,硕大的四只蹄子有力的钉在了路面上。
眼前厚重古朴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单薄僧袍的年轻僧人出现在门口,他双手在胸前合十,低眉顺眼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来人跳下马,顺手在马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那马颇具灵性的用自己的大脑袋在他脖颈处蹭了蹭,然后“哒哒哒”地一溜小跑进了后山的林子里。
“大师!”直到看不见马匹的影子,来人才转过身来,对着年轻僧人抱拳一礼。
“师父正在禅房里恭候大驾,还请施主随贫僧来。”年轻僧人还了一礼,然后右手平举,掌心向上,做了个“请”的姿势后,率先往寺里走去。
“大师请!”来人说完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寺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寺里一座单独的禅房前,斑驳的木门敞开着,一个白眉毛老和尚坐在蒲团上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之后缓缓转过身来。
“师父,人已带到。”年轻僧人双手合十,低垂着眉眼说。
“老衲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老和尚的声音苍老遒劲,中气十足,听在耳朵里有种别样的慈祥。
“是,师父,徒儿告退。”
等禅房中只剩下两个人时,连夜赶来的那人双眼蕴含激动之色,脚下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尽管他力持镇定,但微微哆嗦的嘴唇和双手却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大师……”
“恭喜施主,心想事成。”老和尚的眉眼间愈见慈祥。
“大师的意思是……”来人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求证般地看向老和尚。
“施主放心,一切待明日自见分晓。切记不要让任何人打扰,须知机不可失啊!”
“多谢大师指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捻着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笑眯眯地说道。
“大师,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能留在此处,犬子的事情还需大师多多费心了。”来人这会儿听到好消息的激动心情平复了许多,也能够理智的说话了。
“王爷言重了,老衲夜观天象,见到世子的伴星已现,而且他天煞孤星的命格已经破除,王爷大可放心。”来人以本王自称,老和尚也没有再叫他施主,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就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堂堂楚国的摄政王萧承毅,居然连夜从驿站一路顶着严寒策马上百里,就为了老和尚的这一句话。
“无论如何都要感谢大师多年的援手,待廷儿成亲之后,本王定来给寺里的佛像重塑金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脸上的微笑不变,单手立掌于胸前,口诵佛号。
“大师,本王这便得告辞了,日后但有吩咐,我整个摄政王府义不容辞!”
说完,他打开禅房的木门,看到之前带他来的年轻僧人正候在门口,之后又将他带到了后门处。
“小师傅留步。”萧承毅双手抱拳,对僧人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一路顺风!”僧人单掌立胸还礼。
萧承毅也不再耽搁,右手食指与拇指圈成一个圈,放进嘴里打了一声呼哨,很快就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那匹黑色的骏马在丛林掩映之中逐渐显出它灵活的身姿。
“小师傅,告辞!”说完,萧承毅飞身上马,一人一马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阿弥陀佛!”僧人又宣了一声佛号,掩好山门,转身离开了。
靠近京城的一处驿站里,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美妇正脸色铁青地将手里的茶杯狠狠丢在地上,旁边的老嬷嬷连忙上前查看她的手指,同时嘴里也劝道:“王妃娘娘,你就算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你要是受伤了,二公子会心疼的。”
“哼!”中年美妇眉眼之间的戾气更盛几分,“嬷嬷,你去把延儿找来,就说本妃有要事相商。”
“王妃娘娘是想……”老嬷嬷有些犹豫地问道。
“哼,王爷心里只有那个孽子,要是本妃这个做母妃的再不给他谋划,那本妃的延儿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了出头之日?”被称作王妃的中年美妇人双眼迸射出令人心惊的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是王妃要找二公子来,王爷那边恐怕会不高兴……”
“不高兴?”王妃的声音格外尖利,“本妃还不高兴呢!王爷又几时在乎过本妃和延儿的感受?他不肯给延儿该有的东西,那就由本妃亲自来拿吧!”说完她又愤恨地看向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