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若是不团结起来,回头这个国便是真要亡了。
老店家直叹息。
程浩和苏妙妙也很有礼貌,老人家这才愿意多说些。
这打敌兵也不是小事情。
各个地方都在逃窜,也跟内战有关,好几派的人马,如今在战场上厮杀的也就一两派,其余的不添乱就不错了,到处乱糟糟的,民众们见官家靠不住。
自然只能自寻出路。
这才造成一大堆人都在往远处迁徙,纷争也正式开场。
老店家也说这阙州城算不错了,至少上头当家的几大家族还算得上宽厚,不然这城内外早就乱了。
“可你们瞧瞧,这来的人越来越多,往后也不晓得会如何。”
老店家也很愁。
程浩和苏妙妙对视一眼,这才开口劝了几句。
老店家也点点头,但也表示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等他回过神来,才又对着小两口说道:“诶哟,瞧我,这人老了就是话多,你们先前不是向我打听哪租屋子么?你们可以去人牙子行问问,去找位叫马三娘的妇人,你们过去直接这么问就成,会有人给你们指路的,我们这儿大家都晓得她。”
他说这位妇人有着三寸不烂之舌,很是能说会道,性子急,但嘴硬心软,而且为人也很正直大方。
找她办事很妥当。
收费也不贵。
无论是租屋子或是买下人或是买牲畜都行的。
她门路多的很。
程浩自然表示感谢,又询问道:“敢问老先生这儿附近可有靠得住的当铺?”
老店家见这孩子仪表堂堂,且礼数周全,打一开始就很有好感,因此自然什么都愿意告知他的。
他便指着那边的小巷子,说道:“那头有个酒铺瞧见没?就边上的巷子口进去,就到了另一条街上,咱们这儿的当铺都还成,但其中又数黄家当铺最讲良心,你们可以过去那边瞧瞧,他那什么都收!”
程浩对此表示很感激,一直道谢,老店家则是表示没什么,“自开春以来,来阙州城的人多的很,每日都有好几拨人,打听事儿的也不少,我闲着也是闲着,见你们俩合眼缘,也乐得跟你们多说两句话。”
老人家戴着个西洋眼镜,穿着长袍,搭配着小褂,手上还带着个玉扳指,一身文墨气息很浓郁。
但是挺和蔼可亲。
他瞧见程浩这礼数和气度,绝非普通人家的孩子,相貌堂堂不说,还一身书卷气,但身段又比寻常成日闷头读书的书生多了几分结实,便也好奇地问他几句,“可是有念书?上了几年的学了?”
程浩自然不卑不亢地如实回答,有原主的记忆就是好。
老店家听着直点头,夸他是位好后生,还盼他能作出一番作为,又感叹道:“若是多些像你这孩子似的后辈,咱们国都也不至于到如今这地步了。”
这边的人要么崇文要么崇武,就很少有中和一下的。
念书的大部分都是读死书,成天窝书房里头把自己搞得文弱的很,习武得又大都冲动莽撞,喜欢武力解决事情,这两者一向也是互相瞧不起的。
当然也并非全都这般。
只是大风气就是如此,很多少年人也喜欢盲从。
老店家对此惋惜不已。
瞧见程浩这般出色的孩子,就忍不住频频露出欣慰的笑容。
程浩看了看天色,便也没有多在此逗留,只说道:“今日实在有要事在身,等小辈来日得空,一定过来向先生讨盏茶喝,这会儿我就先行一步了。”
老店家自然不强留,听见他还会来,高兴得胡子都直颤,连声答应道:“好好好,你若是不嫌弃我老头子话多,便过来,我定找上好的新茶来待你!”
苏妙妙见程浩跟店家交涉,她也没打扰,只是安静听着,见这会儿要告辞了,这才呼出一口气。
觉得总算能走了!!
她也高高兴兴地对着老人家告辞,小姑娘生的漂亮,笑容还灿烂的很,让人直晃眼睛,这世道还能如此的人,也不是寻常人,心胸必定也是宽大的。
老店家看人很准,这姑娘看着就是个好的,大方不扭捏,便也直点头,说好好好,让他们慢些。
苏妙妙就朝后挥挥手,又被牵着手往前面巷口去了。
路上的人注意到这儿。
瞧见她真心实意的笑容,竟然也是有一刹那的发怔。
这年头。
甭管男人或妇人,不是在屋内歇斯底里撒泼的,就是出门点头哈腰谄媚着笑的,亦或是在潇洒时的开怀大笑,那笑其实很少能直达眼底的,都透着一股子灰败,毕竟自己的国都正在摇摇欲坠之中。
但看见小姑娘的笑容,就能让人打心底感受到她的高兴和畅意,不是装模作样奉承的假笑的那种。
路过的人们心里也钝痛起来,他们再也不会笑了。
可也不耽搁体会片刻她的欢快。
大家伙嘴角也是泛起一丝丝笑容,旋即又摇摇头。
心底还是沉重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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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苏妙妙跟着程浩就朝着老店家说的老当铺去了。
那家的确很大。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