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吃惊的问:“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他有异心了,你还能容他到现在?”林致远笑笑,“静观其变,我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再决定以后是做兄弟或做朋友亦或是做仇敌,还是做路人?俗话说的好,天若欲其亡,必先令其狂。这个人就是得意忘形狂大劲儿了,我安排过去那些兄弟,他以为是眼线,所以非常排斥,不肯重用,实际上那是他施恩的机会,不过他已经错过了。他以为新培植那些势力会好一些,可是现在这种安逸的环境里,为了钱去投靠他的那些人,哪里比得上一起冲锋陷阵的人更可靠!我的保安公司里的员工骨干们都住在这个楼里,他都不想想是为什么。”
陈旭一脸崇拜的看着林致远,“大哥,你人真是太好了,别人都把那些兄弟遣散了,只有你还为他们做这么多。”林致远笑了,“傻孩子,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好?这些人以前都是跟着我的,如果他们不能有正当职业,还到社会上去闲混的话,一旦出了事情,到最后弄不好会把我牵扯出来,这么安排不光是我的责任心,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为了自保解决后顾之忧。这栋楼我可以给他们住,但是并没给他们办房产证,一旦直接送了楼,当时他们可能会感恩戴德,过不了多久就忘了这个恩情。只给他们住的话,他们就算心里有点不满,还是会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的工作。而且这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他们虽然做的是保安的工作,但是拿着几倍于保安的工资,离开这里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保安公司我是不赚钱的,所有的钱都用来给他们发放工资和搞福利。”
陈旭看着林致远,“大哥,我想的不可能有你想的那么深远,但是你做的所有这些事情我能够理解。你离开了原来那个环境,有些人对你失去了敬意我多少也能明白一点。不过你也不用在意那些,大浪淘沙,最后剩下来的都是金子,就象郭剑高山高天这些人。”林致远笑了,“好聪明的小丫头。”陈旭道:“我不是什么小丫头了,我都27岁了。今天你还对那三个和我同龄的人催婚了呢!对了,按理说,高山兄弟两个条件也不错,怎么现在都没有对象呢?”
林致远叹气道:“不是他们两个都没对象,其实高天有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但是从前兄弟两个相依为命,高天怕自己结婚了高山不适应,暂时没结婚而已。为了让高山早点安定下来,他常跟高山说,两个人是双胞胎,应该一起结婚。但是高山那个傻小子说:你不用等我了,我不想结婚。
这哥俩长的挺像,性格一点不一样,一动一静真让人无法理解。他们两个像咱们两个一样住着对门。真希望高山那小子能早点找到一个好姑娘。可惜他们哥两个没有妈妈,要不然也早就有人给他们张罗婚事了。郭剑不就是个现成例子吗?田姐天天操心他的婚事!”
陈旭吃惊的问他们也没有妈妈了?林致远叹气,“他们家的情况是属于娘死爹嫁人,这哥俩初中快毕业时,母亲就得乳腺癌去世了,他爸也是个没责任感的家伙。老婆刚死了一个多月,又和另外一个女人过上了,这哥俩没钱交学费就辍学了。高天跟在高山后边,生怕弟弟闯祸,后来高山一意孤行跑到护矿队去,高天也紧随其后。在护矿大队里,上面有大哥,底下还有负责人,每个小头头可以带几个小弟。高山他们去的时候没人重视他们,哥俩儿年纪小,长的瘦,打起架来也没经验,来了没几天,小哥俩就奔着我来了,高山可能是录像看多了,直接跟我表忠心。后来郭剑也来了,那孩子更逗,直接跟我说不怕苦不怕累,就是不干犯法的事,大伙听着这话,都觉得挺可笑的。我们当时干的事都不合法,干的最文明的事就是一群人拿着刀枪棍棒的去和对方对峙,只要能不动手,就算是文明现场了。我记得李春林还当面笑话郭剑来着,他说这地方就是拼命的地方,你想不犯法来错地方了,在这儿就是天天在法律的边缘试探。其实我也觉得郭剑来的不是地方,但是那么小一个孩子,在那种环境里能说出那样的话,我也觉得他勇气可嘉,就没忍心赶他走。让他跟在我后面。打架的时候,他不往前冲,别人知道都骂他,只有我护着他,我说我允许的。打架他可以不用拼命,他只凑个人数。每次大战过后,我们都能得到赏钱,每次我都是把我的分给他一点。后来我就不让郭剑跟着我们出去了,就让他在办公室看着电话打打水什么的。等到我主持矿上的事务的时候,开始重用他。其实这个小伙子人相当不错,堪当大任。我还问过他:你既然不想干犯法的事,为什么要往这堆人里凑,这些人干的都不是守法的勾当。他说听人说这儿赚钱多,而且他认为不是每次都需要拼命,大部分时候都是起哄架秧子。这孩子看的挺准,的确是这样,大部分时候呼呼啦啦一堆人去,就是为了壮个声势。不是每天都需要拼命,其实互相争斗的两个矿主也并不希望出人命,因为人命也是有价的,每次死了人伤了人,老板也需要伤筋动骨的给赔偿,还得去打点各方面把事情压下来。”
陈旭叹气道:“原来人活在世上各有各的难处,我16岁的时候小学才毕业,我去做护工就觉得已经很悲惨了,没想到他们三个才16岁就开始过那样的生活,尤其高山那样的,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