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依依闻言顿时就不服气了:“她哪里比我厉害了?她自己都说了,对茶知之甚少!”
孙玫白了她一眼,满脸都是懒得理你的模样。
孙依依气呼呼的转头问谢婉:“那你且说说,蒙顶甘露的特点是什么?”
谢婉笑了笑,淡淡开口道:“其实我们在外间喝到的蒙顶甘露,并不是真正的蒙顶甘露,最多只能称之为蒙顶山茶罢了,因为唯有十分调雪粉,一啜咽云津,香云蒙覆其上,凝结不散,才能称之为甘露。”
“而蒙顶五峰之中,只有七株茶树所产的茶,方能称之为真正的甘露,也就是所谓的仙茶,而它们是贡品。”
孙依依听了顿时就傻了眼,转眸朝孙玫看了过去:“她说的是真的?”
孙玫轻哼了一声:“不然呢?”
孙依依闻言顿时就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但很快她又振作起来:“她们说你不通诗文,是个草包美人!”
谢婉很是无辜的道:“诗文这东西,我是真的一窍不通,老天是公平的,它给了我旁人无法匹及的美貌,自然会让我有所缺陷。”
孙依依顿时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真不要脸!”
谢婉摇了摇头:“你可以说我臭美,但不能说我不要脸。我对脸还是挺在意的。”
毕竟,她还打算靠着脸吃饭呢!
孙依依被她的话给噎着了,轻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气呼呼的道:“跟你说话,要把我气死!”
谢婉轻叹了口气:“我说实话也不行。”
孙玫笑看着她们斗嘴,对孙依依道:“行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谢妹妹说的没错,圣人都未必十全十美。更何况,我瞧着谢妹妹也未必就是不通,只是不愿意用这些争强好胜罢了。”
谢婉眨了眨眼,这可真是高看她了,诗文她真的一窍不通,但若逼急了,九年义务教育也不是白学的。
这时丫鬟带着茶进来了,然后便开始冲泡起来。
一旁的茶台,丫鬟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大一会儿,茶便一一端了过来。
谢婉抿了一口,确实是上等的好茶。
三人品了茶,孙玫开口道:“原本打算前两日便邀妹妹做客的,只是府上有些事情耽搁了,恰巧今天我回侯府听闻了此事,便擅作主张,约了妹妹出来,没有给妹妹造成不便吧?”
其实是有的。
谢婉笑了笑:“孙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在府上也是无事的,你与孙妹妹能应约,我高兴还来不及。”
孙玫回话道:“没给妹妹造成不便就好。”
三人寒暄了几句,便说起马国公府的事情来,孙依依自然又将马语姗骂了一顿,然后又笑她活该:“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她心仪宁王,连着两次做那下作的事情,还被宁王逮了个正着。”
“更可笑的是,这事儿出来之后,压根没有人愿意娶她,被赐婚的叶家次子,连着宿了两日柳巷,还是被家仆给打晕了抬回去的,马语姗现在简直成了京城的笑话!”
谢婉并不同情马语姗,她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叶家次子是她的表哥吧?”
“对。”孙玫点了点头:“他今年已经年近二十,之所以这么晚还未议亲,其实就是给马语姗备着的,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为此,这位叶公子没少被旁人嘲笑。”
明明是个贵公子,可以娶个心仪之人琴瑟和鸣,却偏偏要给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当备胎,还是众所周知的备胎,无论从感情上还是自尊上,都是一种打击。
谢婉有些感慨的道:“叶家对马国公府,真是两肋插刀肝胆相照了。”
“什么两肋插刀肝胆相照?”孙依依冷哼一声:“就是巴结而已!”
谢婉摇了摇头:“叶家已经贵为吏部尚书之家,掌众多官员仕途,乃六部之首,若单单只是巴结,根本无须将姿态放的这般低。”
“管他是什么呢!”孙依依嘟了嘟嘴:“反正现在,我们看笑话就是了。”
谢婉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
聊完了这些,屋内便安静了下来。
就在谢婉思索着,该寻个什么话头来暖场的时候,一旁的孙玫有些欲言又止的开口道:“其实,今日我硬要来凑个热闹,是有一件私密之事,想要问问谢妹妹。”
谢婉闻言连忙道:“孙姐姐有什么话直言便是。”
孙玫犹豫了一会儿,低低开口道:“此间并无外人,我便直言了。”
“孙姐姐但说无妨。”
孙玫轻叹了口气:“在马国公府时,谢妹妹曾说过,前朝国师乃是你的师叔祖,据我所知,前朝国师雌黄之术登峰造极,前朝珍妃宠冠后宫却多年未曾有孕,还是国师治好的。”
听到这儿,谢婉便明白了孙玫的意思。
孙玫嫁入英国公府两年有余,却一直迟迟未曾有孕,必是有些着急了。
“说句实话也不怕谢妹妹笑话。”
孙玫苦涩的笑了笑:“我看过许多大夫,甚至连太医院院使也是寻过的,可他们却都说不出所以然来,这才病急乱投医寻上了你。我想着,你既然师出前朝国师一脉,又能认出那断子绝孙香,想必也是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