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那边,马皇后也问出了同陈太后一样的问题。
在得知谢婉的样貌和身段之后,马皇后沉默了许久,这才冷笑了一声:“本宫那个好妹妹,可真的是被宠坏了!被众人捧着,有了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头,就见不得有人比她美!”
一旁大宫女轻叹了口气:“毕竟被捧了那么多年,二小姐难免有些心高气傲,再者,马场那事儿让她在宁王面前丢了脸面,她心里肯定是过不去的。”
马皇后闻言冷哼:“这回好了,她不光是面子上过不去,里子也没了!”
说完这话,她皱了皱眉:“若是本宫没记错,当初永誉侯出殡,陛下亲自去吊唁,那个谢婉也是得了陛下的恩典,这才掌了永誉侯府?”
大宫女点了点头:“却有此事。”
马皇后闻言脸色顿时就复杂起来:“陛下喜好美色,若不是本宫拦着,语姗都险些被收入宫中,为何陛下独独对那谢婉毫无反应?”
大宫女犹豫了一会儿道:“许是因为那谢姑娘刚出孝?”
听得这话,马皇后轻笑了一声:“陛下像是会在意这些的人?”
大宫女顿时不说话了,毕竟陛下喜好美色,即便是当初先皇去世,国丧的时候他也偷偷取乐的,又岂会在乎一个永誉侯的守孝期?
马皇后皱了皱眉,对大宫女道:“本宫总觉得有些怪异,你派人看着永誉侯府,若有异样立刻来报。”
“是。”
谢婉回到永誉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月挂柳梢。
她刚刚进了院子,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抬眸一看,院子角落的大树上,马宇衡正一边拎着酒壶饮着酒,一边端着他那美艳的有些雌雄莫辨的脸看着她,姿态颇有几分潇洒。
谢婉朝一旁如画问道:“他来多久了?”
“不到半个时辰。”如画低声问道:“要不要奴婢打发了他?”
“不必。”谢婉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如画和如诗闻言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她们走后,马宇衡眸色深深的看着她,仰头喝了一口酒,淡淡开了口:“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
“真觉得我不会回来,那你何必还等我?”谢婉抬头看着他,有些无奈的道:“你真的要让我这样跟你说话么?”
听得这话,马宇衡笑了笑,纵身飞下树来到她面前,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拎着她后背的衣衫一个纵身上了屋顶。
马宇衡松开她的,兀自坐在屋顶上,然后拍了拍一旁的瓦:“坐,别客气。”
谢婉:……
“若是我没记错,这是我的屋顶。”谢婉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他屁股底下的瓦:“你轻点,别给我坐坏了。”
马宇衡:……
谢婉小心翼翼的坐下来,看着他道:“说吧,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马宇衡仰头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精心部署了那么多年,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她就暴露了,可当他知晓,她被与服了药的李泽关在一屋时,心头还是沉闷的有些让他喘不过气来。
见他不说话,光顾着喝闷酒,谢婉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淡淡道:“你没有义务救我,毕竟咱俩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所以没必须要这样不开心。”
马宇衡闻言垂了眼眸,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说的对。”
他谁都救不了,连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谢婉收回目光,随手捡起屋顶上的一个小石子在手里把玩着,缓缓开口道:“事实本就如此,你假冒了马宇衡的身份在马国公府,身边必然有用性命护着你的人,你的选择没有错,我若是你,也不会救。”
马宇衡闻言看了她一眼,扬唇笑了笑:“你这么说,我心里果然好受些了。”
谢婉轻哼了一声:“不过是事实。”
马宇衡嗯了一声,又仰头喝了一口酒,低声开口道:“昨儿个晚上,去夜探武安侯府的,是你的人?”
如诗暴露了会武功的事情,他能猜到也很正常。
谢婉也没瞒着他,点头道:“确实是我的人,而且武安侯府的管家并不是左撇子,你会不会猜错了?你确定那个管家,就是易容高手何谷波?”
马宇衡闻言皱了眉:“我打听过,那管家的名字确实叫何谷波,是当年武安侯无意中救下的,自那之后他便去了武安侯府成了何管家,而何谷波就是个左撇子。”
“可不对啊。”谢婉有些想不明白了:“与如画交手的那人,分明是个惯用右手的,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冒名顶替了他?”
马宇衡皱了眉:“若在武安侯府的何谷波是假的,那真的何谷波在哪?这世间能有如此出神入化易容之术的,除了我的人之外,便只有一个何谷波。”
谢婉闻言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马宇衡看着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的人没有问题,最起码,他绝不会与你父母的死有关。”
谢婉闻言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怀疑的话,只开口道:“其实我觉得,何谷波是谁并不重要,反正这事儿跟武安侯脱不了干系,我们应该把重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