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和木掌柜闻言,顿时心头一凛,因为他们知道,主子已经很是不悦。
李彧拿起玉佩,出手温热的上等羊脂白玉,在修长的手指中,更显贵重。
他又冷笑了一声,随手放在一旁,冷声道:“毁了!”
小全子和木掌柜闻言皆是一愣,小全子有些迟疑道:“这……真要毁了么?”
李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小全子连忙拿起玉佩:“奴才这就去,现在就去。”
说完这话,他便蹬蹬的小跑着出了书房。
木掌柜看了看李彧面上的冷色,忽然明白了什么,低声道:“那位姑娘说,这是她的珍视之物,只是丫鬟愚钝,这才不小心摔碎了。”
李彧闻言冷哼一声:“与本王何干?”
木掌柜:……
这能没关系么?谁不知道主子爷不近女色,就是府上的丫鬟也少的可怜,更不要说赠女子玉佩了。
这当是主子第一次赠女子玉佩,结果还被摔碎了,更要命的是,还被他捅到了面前来。
难怪主子脸色会如此难看。
木掌柜犹豫了一会儿道:“奴才同那姑娘约了明日无论是否能修好玉佩,都将玉佩交还给她,可现在,奴才该如何回复?”
“实话实说。”李彧重新拿起了笔,显然不愿意再谈:“无事便退下吧。”
木掌柜没用动,他有些为难的道:“可……奴才写了凭证给那位姑娘,还……注明了,那是主子的贴身玉佩。”
听得这话,李彧手中的笔一顿,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那凭证是她主动要的,还是你主动给的?”
木掌柜躬身回道:“是那位姑娘主动要的。”
李彧看着桌上的丝帕,沉默着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小全子匆匆跑回来了:“爷,事情已经办妥。”
李彧皱了皱眉:“毁了?”
小全子点头:“毁了,奴才用石头敲的,砸的粉碎,保证连碎屑都捡不起来。”
李彧:……
他看着桌上的丝帕,沉默了好一会儿,从身上解下一枚玉佩来,对木掌柜道:“将此物给她。”
木掌柜连忙恭敬的伸手接过,看了桌上的丝帕一眼,终究还是没敢提,转身出了门。
他走后,李彧继续处理公务,桌上的女子丝帕实在太过显眼,小全子想说点什么,可一想到他已经被主子嫌弃过几回话多,便闭了嘴,佯装什么也没看见。
就在这时,李彧忽然淡淡开了口:“换一方砚台来。”
小全子闻言回神,急忙重新拿了个砚台过来,研墨。
待墨研好之后,他正要将原先的砚台拿下去,就听得李彧道:“将砚台洗了,就用那方帕子洗。”
小全子:……
为什么他有一种自家主子在报复谢姑娘的错觉,可问题是,主子这么报复,谢姑娘她也不知道啊!
小全子拿起帕子和砚台默默退了出去。
翌日用过早饭,谢婉耐着性子,一直等到了巳时两刻,这才拿上字据出了门。
也不知道,玉佩怎么样了。
他总不会耍赖,收了玉佩不给她了吧?
不给的话,她就拿着字据去他府上要去!
只要她进了宁王府的门,想让她出来,可就难了!
木掌柜一早便在一楼大堂等着了,瞧见她进来,连忙便迎了上去,还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低声道:“姑娘,二楼请。”
琳琅坊内已经有了两三位客人,瞧见木掌柜亲自迎人还这般恭敬,不由就多看了两眼。
帷幔罩了大半个身子,那些人也瞧不出什么来,只看的出来,是名女子。
谢婉随着掌柜上了二楼雅间,摘了帷幔,不等坐下便问道:“不知我那玉佩如何了?可能修复?”
木掌柜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郑重的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
谢婉伸手接过,便看见了里间与之前全然不同的玉佩,之前的玉佩是厚实的圆形,而现在这个,却是方形。
唯一相同的是,中间都刻着一个彧字。
看着这枚玉佩,谢婉顿时就笑了。
李彧看到碎玉的时候肯定是生气了吧,可最终他却又给了一枚新的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一气之下命人将玉佩扔了或者毁了,而她手中又有收据,无奈之下他只能给她一枚新的。
哎呀呀,他这么可爱,让她有点想得寸进尺了怎么办?
谢婉本就是艳丽的长相,这一笑便如海棠绽放,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木掌柜微微晃神,而后便连忙收了目光,不敢再多看上一眼。
毕竟,能得自家主子连赠两枚玉佩的女子,眼前这位绝无仅有,往后,他该如何称呼,还不好说。
谢婉盖好锦盒,小心的放入宽袖中收好,这才看向木掌柜道:“玉佩修复的很好,劳烦掌柜替我谢过那位师傅。”
木掌柜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没接话。
毕竟他也不知道,那位“师傅”需不需要她这声谢。
谢婉收了笑,看着木掌柜道:“不知掌柜可还记得,昨儿个同这玉佩一道送来的,还有一方丝帕。那方丝帕,乃是我母亲的遗物,与我而言很是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