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婶婶!这郏县守军怎地如此顽强!我们已经进攻五次了!而且看城头,守将也没有旗号!当真奇怪!!”李过一拱手狐疑的对观阵的高桂英道。
高桂英手持马鞭,默默的看着刚刚鸣金退下来的刘芳亮,刚才虽攻上城头,但城下进攻的士兵被打的抬不起头,进攻乏力,无奈只能鸣金退兵。刘芳亮拍马赶来,大声问道:“敢问夫人,儿郎们正奋勇杀敌,眼看就要见功为啥鸣金收兵?”
“大胆!!夫人鸣金收兵,自有夫人的意思!轮到你来质问?”
“你个娃娃!我自和夫人说话,轮的到你来呱噪?”
高桂英赶紧示意李过不要和他争论,当下道:“刘将军,我观城下士卒后继无力,担心你们在城头陷入重围,故而下令鸣金收兵!”
刘芳亮听后,讪讪的说了句:“如此,多谢夫人了!”
“夫人,我总感觉不对劲,我总感觉是官兵故意等咱们前来的样子,要不我们退兵汇合闯王再做打算?”
“李过,我看你是在山中待傻了吧!我就问你即便官兵等咱们前来,他哪来的将领?明狗又怎么算到我们会来河南!!没出发之前,老子都没想到大哥会带我们来河南”
“你!”李过被刘芳亮堵得哑口无言,想想也对,自己他妈都不知道要来河南,官兵怎么会知道。
“李过,你带五千人马去攻西门,袁宗第带五千人马去东门!我和刘将军继续坐镇南门,咱们再试试官兵的水分,再做打算!”
“是!!”众将各自领命。
……
伊阳城上,喊杀声不绝于耳!此刻连田见秀也被李自成派了上去,各处官兵都在奋力厮杀,民夫也冒着流失爬上爬下的运送箭支及滚木礌石,搬运受伤的士兵。乡民们为了自己身后的家园,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也在为守城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其实明末官兵不是不能战,当然,对阵建奴咱先不说,对战流贼,在军饷充足,吃饱穿暖的情况下,还是可以一战的!为将的身先士卒,当兵的哪敢轻易乱跑。
此刻黄得功刷的一鞭砸翻了一个流贼,大手呼啦了一下脸上迸溅的鲜血大呼过瘾。眼见前方敌营的一个大将砍刀上下翻飞,如入无人之境,定睛一看竟然是田见秀,当下心里大乐,不由分说,抄起手中单鞭,朝前杀去。亲卫们忙挥刀护在两侧!黄得功与李自成大战了几次,手下将领肯定认得。
黄得功大喊道:“黄福,随我去砍了田见秀” 身边的一个家丁大笑道:“是,将军!”田见秀正上下翻飞着大刀带着亲卫厮杀!忽听得背后一人大笑:“田见秀!快快纳命来!!”连忙回头一看,一个大将手持单鞭,貌伟胡髯,两颐倒竖的大汉不是黄得功是谁?!当下大惊,黄得功怎么会在伊阳,顾不得他多想,黄得功早一鞭砸来,田见秀双手持刀一横,自知黄得功臂力惊人,早有准备,可还是被砸的双手一麻,虎口崩血,当下大骇,赶紧向后一个打滚缷去力道站了起来,田见秀身边的亲卫连忙将田见秀护到中间。
操!完了,芭比Q了,这他娘的黄闯子怎么在河南!!田见秀双手发麻,心下波涛汹涌,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不待他思索,黄得功早带着家丁杀了过来。一边是势要拿下田见秀,一边是势要保卫主将,双方都是各不相让,拼死力战!
黄得功单鞭挥舞的虎虎生风,势大力沉,手下没有一合之将,眼看田见秀就在眼前!大喝一声,双手持鞭兜头砸向田见秀,田见秀正在愣神间,一个身影扑了上去!!只听“噗”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原来是手下家丁田贵飞身上来替他挡了一鞭,此刻正口吐鲜血,眼见得不活了!
田见秀大喝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刷刷刷几刀砍向黄得功,黄得功左隔右挡,田见秀怯心大起,拼斗间左顾右盼,瞅撤退路线,可此刻那容的他分心,黄得功又一鞭砸下,田见秀不敢硬接,连忙向左一侧,坎坎闪过,谁知黄得功只是虚幻一招,右手一划便横着朝田见秀砸来!无奈只能背靠城垛,右手持刀,左手顶住刀背,硬接一招!
可黄得功的臂力奇大,瞬间单鞭带着刀背狠狠的砸向田见秀的肩膀,只听得一声闷响,田见秀的左臂已然抬不起来!不待他反应,黄得功瞬间抓住他的脖颈,狠狠的往地上一掼,摔的他七荤八素,再也站不起来……
田见秀手下亲卫此刻拼了命的前来,各个拼死,对砍来的刀剑也不格挡,纷纷抱着必死之心,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剑!以命搏命,黄得功此时死死的踩着田见秀,右手持鞭,亲卫们也是拼死护在旁边,一时杀的难解难分。
城下李自成看着奋力拼杀的儿郎,此刻裹挟的流民及投降的官兵早就消耗殆尽,现在上场的都是从山里带出的老营兵,看着一个个消耗在攻城的路上,心疼的不能自己,内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奶奶的伊阳这波官兵怎么就这么难打!!
正在此时,一个探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身上还插着几支羽箭,旁边的亲卫赶紧扶住了他,那探子吐了一口血,急道:“闯王!!后方出现一股明军,据此已不足十里!!没有帅旗!探不清是哪路军马,属下……属下们碰到了他们的斥候,就回来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