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月的手术,足足持续了一个半时辰。
当打上手术结时,苏子月只觉得手抖得不像自己的了,看东西也出现了重影。
但,苏子月还是面色淡定的,将所有的手术器材,全部收入了空间中,检查了没有任何的错漏后,才抬起早就麻木的脚,朝着门口走去。
而此时,门外,夜寒珏早就等得无比焦躁了。
在这期间,费玉阳回来了。
见苏子月还没有出来,又有旁的伤患需要去治疗,所以费玉阳只在门口待了一小会儿,转身就忙去了。
毕竟,其他侍卫的伤,也得争分夺秒。
在夜寒珏焦躁到想要踢门的时候,房门终于打开了。
苏子月走了出来。
哪怕是脸上有半张面具,也丝毫遮盖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所以,当苏子月出现的那瞬间,夜寒珏二话不说就朝着苏子月靠近。
“暂无生命危险。”苏子月看着夜寒珏,如无事人一般,说了这么一句话。
下一刻,脚一软,眼一闭,陷入了昏迷,直接倒在了夜寒珏的怀中。
“费玉阳,给本王滚过来!”
看着昏倒的苏子月,夜寒珏整个人都在发抖,身上的肌肉都是僵直的,不敢动弹。
记忆仿佛回归两年前,她找到自己时,也如刚才那一幕一样,忽然在他面前晕倒。
后来,这个世界再没有了她的痕迹……
正在隔壁给侍卫治疗的费玉阳听到这声吼,吓得险些在平地里跌倒。
稳住了身子后,费玉阳不敢有片刻的耽搁,飞快的从房中冲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费玉阳也是一脸着急。
当看到夜寒珏怀中的苏子月的时候,费玉阳神色立刻凝重的朝着苏子月靠近,手搭在了苏子月的脉搏上。
随着时间推移,费玉阳那凝重的神色才微微缓和,心中也大大的松了口气。
“没事,她只是太累了,休息好了便好。”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要命的事情呢,真是吓死他了。
一听苏子月只是太累,夜寒珏身上的肌肉才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恢复了冷静。
只是,此时此刻,夜寒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苏子月身上,没有分给旁人一点。
手指紧了紧,也不管费玉阳用怎样的表情看自己,夜寒珏抱起苏子月就走,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夜寒珏没有带苏子月回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带着苏子月朝着竹林去了。
到了竹林的温泉屋,夜寒珏如同抱着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将苏子月带入了温泉池,就怕动作稍大便要打扰到她的睡眠一样。
轻轻地掀开了苏子月脸上的面具,看着苏子月疲累的模样,夜寒珏眼底溢满了心疼。
轻轻地,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在了苏子月的额间,没有任何的迤逦,只有,刻骨铭心的珍视……
翌日,苏子月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原以为,醒来后等待自己的将是满心的疲累,可苏子月却意外的觉得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心中虽疑惑,但苏子月却并未多想。
而屋外,早就等候在那儿的莺岚和秋水,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便敲门进来了。
一边洗漱,苏子月一边下意识的问莺岚和秋水,“皇叔人呢?”
秋水:“摄政王入宫去了。”
苏子月闻言,并未多想。
随即,莺岚去端早膳,秋水留下给苏子月梳头。
透着模糊的镜面,苏子月看着身后的秋水,想着夜寒珏与她说的话,苏子月便如同闲聊一般问道,“秋水,你从前的主子是个怎样的人呢?”
大概是没有想到苏子月会有此问,苏子月看到,秋水的手非常明显的顿了顿。
苏子月不动声色的等着。
如果,皇叔口中的‘苏子月’是她自己,那么,秋水的主子,就有可能是她。
所以,她要向秋水确认一下。
这般的思索的时候,苏子月想到了丹朱还有那日出现的那个有点骚包的男人。
从他们的口中,她或许也能知道一些线索。
“奴婢的主子,她……是一个极好极好,极善良极善良的人。”秋水语气非常肯定的道。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悄悄地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苏子月,然后飞快的移开了视线,故作镇定的给苏子月编发。
苏子月:“……”极好,极善,这说的肯定不是她吧。
哪怕自己失去记忆,可是,她相信,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是秋水口中的那种极好极善的那类人。
苏子月微微蹙眉。
“主子,她的医术很好,当年……主子路过一个村庄,看到别人给一个难产的产妇举行葬礼,主子说,那产妇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主子救了那个孩子,也救了那一家人。”
就在苏子月觉得秋水的主子应该不是自己,而是原主苏子月的时候,秋水再次开口。
苏子月愣住。
然后,回头看向秋水。
“你说什么?”
秋水见苏子月忽然激动,一时间有些微愣,随即有些惊慌。
正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