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话的是师鹤轩。
师鹤轩此时已经站在了德王师文柏的身边。
父子两人,同样的高大,往那一站,无形的压迫感就冒出来了。
被点名的李准闻言,立刻站了起来,表明:“不是——”
“怎么不是了?”李母不等李准说完,直接插嘴。
然后,指责师鹤轩,“我们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别看我家老爷人老实就想欺负他,我可把话放在这里了,甭管你们是不是王府的,今日这婚事,我说不能能退就不能退!”
不得不说,这李母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就这一张口,不知道让多少人变了脸色。
其中,变了脸色的就有‘小辈’师鹤轩了。
虽说,师琼兰和李安然是未婚夫妻关系的话,师鹤轩的的确确也算是小辈了。
但,李母也就比师鹤轩大几岁而已。
而且,李母这番话,分明就那种撒泼耍赖的意味,跟泼妇没有区别。
至于其余人,只不得不在心中佩服李母是个人物,在德王府还敢这般呛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身份有多高贵呢。
可以说,经由今日,这李母大概率是要在京中出名了。
当然,更多的是不屑和瞧不上的。
毕竟李母这般行为叫什么?叫泼妇,叫愚蠢,叫无知。
这般愚蠢妇人,那是去了谁家,谁家倒霉了。
李准听着李母那些话,也只觉得心惊和汗颜。
他只是一个四品的小官,且这个官是怎么来的,李准心中非常的清楚明白。
可,他这个不省事的夫人,竟是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面,这般的与德王府的人说话,这简直——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时间,李准脸色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李安然离李母比较近,可他只是低垂着眼眸没有吭声,谁都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
但是明显的,他是任由自己的娘为他出头的。
一时间,场面寂静。
李母却仿佛是把这寂静当成底气了一般,直接道,“婚事还是别退了,今儿个趁着这认亲宴,咱们两家也来个双喜临门,把婚期给定下吧。”
这话听着,莫名就觉得有那么一些无耻了。
德王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今日是要给闺女退亲的,那人怎么回事?还说定婚期?还双喜临门?
这不来膈应人的么?
可,德王到底也是个大老粗,是不会也不擅长跟妇人耍嘴皮子的功夫的。
师鹤轩和师经义两兄弟,脸更是黑如锅底。
好在这个时候,德王府的主心骨季瑶站了出来。
“李夫人怕是忘记了,咱们两家是为什么定亲了的吧?忘恩负义这句话,不知道李夫人是怎么轻易说出口的呢?”
季瑶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脸疑惑。
两家定亲还另有隐情不成?
不过想想也是,没有隐情,德王府怎么可能和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的儿子定亲……哦,定亲的时候,李准还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官……
李母闻言,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尴尬。
但,那又如何?
李母依旧应着头皮道,“德王妃也别在这扯定亲的原因了,不管什么原因,这亲事都定了十多年了,我儿子也因为等着静安郡主才拖到现在没娶妻,你们怎么样也不能单方面的退亲。”
季瑶好在是经历过事的,不至于去在意李母这几句胡搅蛮缠的话。
她只微笑着看向李准,“李大人,当初我们家王爷帮你一次,你为报恩才主动提出要订婚,而我们一开始也拒绝了,是你一次次的跑,我们想着女儿病弱,这才答应了下来——”
季瑶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可李大人可也别忘了,当初我们德王府可说过,若我们琼儿长大后不乐意,这场婚事也是随时能够取消的,是与不是?”
李准已经从坐席处走了出来,走到了正中央,一脸惭愧的朝着德王和德王妃行了一礼。
“德王妃所言极是。”
当初,若非德王,他早就因为十年前的那一种案子给牵扯,被流放,如何还能安稳的在京中做一个四品的小官?
况且,定亲之时,两家的确有这样的约定。
李安然听着这些对话,只一脸的震惊。
他——竟是因为这样与师琼兰订婚的?
他原以为,是因为德王府仗势欺人——他娘也一直是这样告诉他的。
想到这,李安然看向了台上坐着的师琼兰,想到了两人每次相处的情景。
一时间,心中对他的那点的芥蒂消散无踪了。
如果他们以为这样的原因定亲,那他可以真心实意的接纳她。
李安然这样想着的时候,在场的人心中也是各种震惊。
他们是第一次听说这其中的隐情。
而后,大家看向李母的眼神就越发的嘲讽了。
这李夫人说人家忘恩负义的时候,真就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忘恩负义了?
本来这主动权就在德王府,怎的这时候她就在那死乞白赖的不允许退婚了?
大家不只是心中想,还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