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郢王两个字皇后就觉得头疼无比,心道这个瘟神怎么过来了。
“儿臣见过皇后娘娘。”
君淮渊一身劲装,玄纹紧袖,身材修长,见到皇后时微微躬身拘礼,嚣张至极。
皇后端着笑意,关切的问道:“郢王不是在代州办差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皇后娘娘,儿臣昨日夜里回京,今日进宫面见父皇时听闻皇后娘娘在宫中办了赏菊宴,儿臣特来请安也沾一沾皇后娘娘的风雅。”
君淮渊说完,目光扫过众人,唯独在沈宁身上略略停顿。
沈宁被他一盯瞬间头皮发麻,她可不想和这个瘟神有任何交集。
她在脑子里迅速回忆着前世两个人是否有什么仇怨,想了许久也未有结果,前世时她和君淮渊只见过几面,且此人性格怪异,手段狠毒。
君易琅还几次提醒过自己,千万不要和君淮渊有过多接触。
难不成君淮渊喜欢沈卿卿,见自己为难于她就想替沈卿卿报仇?
沈宁蹙眉疑惑,眼神在君淮渊和沈卿卿之间来回流转,心里盘算起来,难不成她还得先扳倒郢王才能动沈卿卿!
太子薨逝后,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就是君淮渊和君易琅。
但君淮渊和君易琅不同,君易琅是个伪君子且隐藏的极深。
君淮渊就恰巧和他相反,君淮渊暗地里什么样沈宁不清楚,可她却知道君淮渊明面上就十分狠厉。
皇帝觉得为君者应当以仁慈治天下,所以即便君淮渊的能力在君易琅之上,也依旧传位给了君易琅。
就当沈宁思索之际,听到皇后娘娘笑道:“哪里有什么风雅,不过是年岁渐长喜欢热闹罢了。”
皇后在君淮渊面前未提方才之事,便是想将人打发走再行定夺。
事关朝臣,皇后便要多为太子谋划几分,并不想让君淮渊同这些人内妇家眷们有过多接触。
陛下爱才对君淮渊委以重任,事事加以历练,他现在还肯帮着太子,可日后面对皇位时又怎么好说。
太子瞄了一眼皇后又垂下眼帘,便主动说道:“三哥来的不巧,母后这会正忙着断官司。”
皇后瞪了太子一眼,心里暗怪太子纯善,对人无防备之心。
“那儿臣便坐下来听一听,也好学学皇后的御下之术。”
皇后被架在那里,上下不得,只能继续。
皇后满脸不悦的看向沈宁,问道:“沈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宁拿起手中的帕子掩面低泣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冤枉,妹妹落水分明是自己扑进御湖中的,与臣女无关。”
沈卿卿见状立刻道:“长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就当是我自个不当心落水的,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她的声音不大,比之沈宁的语气更婉转委屈,软人心肠。
沈宁长的好看大多数相貌都遗传于白氏,可眉宇间略显英气是随了沈岳山的。
沈卿卿则完全遗传了徐氏的柔美,若是比装惨柔弱沈卿卿还真是略高一筹。
看来装柔弱这一项上自己是输了,沈宁收起帕子开始想转圜的余地。
沈宁的小动作尽数落入君淮渊眼里。
“皇后娘娘说的可是方才御湖上有人落水一事?”
君淮渊突然开口,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沈宁与他的视线打了个照面。
就见君淮渊的眼中泛起一丝兴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时倒是恰好看见了此事。”
莫说御湖离着皇上的太极殿甚远,就算离的近君淮渊入宫怎么能不先去面见圣上。
皇后娘娘在心中略想,便想到了碧华台附近曾经住着的人,顿时明白过来。
“那郢王可是瞧见什么了?”
“回皇后娘娘,儿臣看到.......”君淮渊说着目光扫向沈宁,众人便都随着这目光而去。
就当沈宁以为自己要被郢王陷害的时候,却听他说:“儿臣看到沈国公府的庶女殴打嫡女,不过那嫡女胆子甚小竟吓到腿软瘫坐在桥上,也不知是不是平时在府里就这般被欺。”
君淮渊嘲讽似的瞟向沈卿卿,继续道:“谁料那沈家庶女就扑进御湖里了。”
若是别人这样说沈卿卿还能装装柔弱反驳几句,可面对郢王她是什么都不敢说。
谁都知道郢王向来行事只凭一已喜恶,要是他不痛快就连皇后都得让着三分。
这下不仅沈卿卿愣在原地,就连沈宁也摸不着头绪。
一阵诡异的宁静。
皇后娘娘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沉声道:“沈卿卿你一个庶女竟敢殴打嫡女,又意图欺瞒本宫替你做主,你好大的胆子!”
皇后根本就不在意沈国公府内宅的那些事,她恨的是沈卿卿竟敢妄图欺骗自己,她若是今日被她牵着鼻子走,明日岂不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若不严惩,实在难以平怒。
沈卿卿叩首,哀求道:“臣女知错了,还请皇后娘娘息怒,饶过臣女的无心之失。”
皇后恨恨道:“无心之失?你在宫中尚敢如此对待嫡女,在府中更不知要如何,你不过是沈国公府的庶女便华服加身,珠翠满头,比嫡女打扮的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