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期渐渐逼近,婚礼的各项步骤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许亓他们试穿婚服试了好几套,最终累得不行还是决定选择第一套。
至于婚戒,郁哲早就备好了。
七月五号,正午十二点,在所有来宾的注视下,身穿白色西装的许亓和郁哲走进了礼堂,这是一场不怎么喧哗的婚宴,在主持人的缓声朗诵下,他们交换戒指,在所有人的掌声中亲吻彼此。
真好,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终于真正并且完全地属于彼此了。
夕阳,黄昏,婚礼结束后,郁哲醉的有些不清醒了,在许亓的搀扶下他们终于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小家。
郁哲将许亓扑倒在床上,有些神志不清地双手抱住许亓的脖子蹭,边蹭边嘟囔“亓亓......亓亓....”
许亓无奈地抱住郁哲的腰,叹了口气“哎,这是上哪儿给自己找了个爱撒娇的老攻啊。”
这一晚他们过的都非常满意。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许亓和郁哲三十岁那年,冬天下了雪,郁哲拉开窗帘,看着许亓那双清明的眼睛笑着说“亓亓,外面下雪了,你看见了吗?”
许亓温软地笑着回应他“看到了,很漂亮。”
许亓和郁哲六十岁那年,冬天依旧下了雪,郁哲拉开帘子回头问他“亓亓,下雪了,你看到了吗?”
许亓眨眨有些浑浊的眼睛,牵起嘴角的皱纹笑着说“看....到了,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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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结婚没多久的时候,他们并肩坐在小院里那个有些生锈了的秋千上,小心翼翼地坐上去,不敢摇晃分毫,午后阳光正好,院子里的花也绽放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看着他们长大的那些花。
他们看着小时候被彼此用相框框起来的画,画里装着小小的他们,这么多年了,每次回家他们都会擦拭一遍,但依旧被时间刻上了痕迹。郁妈走来看着他们笑,眼角的鱼尾纹已经遮不住了,她说“这个秋千也老了,毕竟被你们坐了这么多年,之前一直好好的,看见你们长大,它才生锈了。”
许亓他们就相视而笑,秋千,和那些花一样,都是他们回忆不可忽视的角色。
过年的时候,郁哲给许亓买了很多仙女棒,大晚上他们站在自家门口放,郁哲看着许亓用仙女棒在空中画出了一个爱心,然后对他傻笑,郁哲也点燃一个,画了一个比他更大的爱心,许亓笑说“幼稚。”
隔天被拉着串亲戚,好不容易得闲跑了出来,他们转悠着走到了当初的初中学校。
现在寒假,学校里没人,就一个门卫老大爷还在,郁哲走过去问“大爷,您怎么还没回去过年啊?”
大爷笑呵呵地说“马上,马上,过几天儿就会去啦。你们是?”
“这是我们母校,想进去看看,您看可以吗?”
大爷说“行,行,不过得赶紧出来昂。”
“放心,我们会的。”郁哲拉着许亓,朝大爷笑笑走进了校门。
当年的班级还隐约记得,但是具体的座位倒是有些模糊了,郁哲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许亓坐在了他后面。
空无一人的教室,只有他们,窗外校园里几只鸟掠窗而过,亮白的翅膀反射着冬天的阳光,许亓忽然想到一首歌,轻轻哼了出来“美丽的鸽子鸽子....”
后半句还没唱出来,就被转过头看着他笑的郁哲接了过去“我喜欢你。”
是在接唱歌词,也是在告白。
许亓看着趴在他桌子上笑的郁哲,缓过来后,也绽放出了一个笑来。
冬天的阳光也有耀眼的时候,比如现在。
说起来校园时光,倒是有一件事,那是拍毕业照的时候了,当时所有同学都面向镜头笑,只有他们,最后没忍住看向对方,视线默契交汇的时候他们都有些矜持地笑了,最后摄影师按下快门的时候,一切都定型了。
所以当时同班同学光是看着那张毕业照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一些端倪,何况这张毕业照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被撒一嘴的狗粮。
同学:谢邀啊,有一张会撒狗粮的毕业照是怎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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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的日子也在逐渐按照郁哲当初的设想实现,他们努力攒钱,攒差不多的时候,便趁他们都有时间的时候出去走走看看,去了很多省份,也去了国外,有些开放的地区的人看见他们这一对颜值都颇高,也会问他们什么关系,郁哲或者许亓从来都落落大方地说“这是我的爱人,我们很幸福。”
那人便打消了念头,觉得可惜又无可奈何。
最后的最后,他们养了条狗,是想着他们也不年轻了,等这条狗走到寿命尽头的时候,他们也差不多该走了,这样就谁都不会伤心了。
这条狗是金毛,起了个名字喊“瑞瑞。”
瑞瑞很聪明,知道自己的主人都老了走不快,也跑不动,就委屈自己走慢点,许亓拍拍它的大脑壳笑着夸它“瑞瑞真棒啊。”
于是它便毫不客气地扬起狗头“汪汪”两声,像是在说“那是那是。”
郁哲在一旁看着他们笑。
很多时候都是许亓盖着毯子坐在摇椅上睡觉,瑞瑞窝在他脚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