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城外,官道旁的一个村子内。
此时正有两波人马在剑拨弩张地相互对峙着,且双方之间已是兵器在手,似乎随时都可能发生冲突。
在这两波人马的中间,是十几名神色张狂的战兵。
王良与赵通一脸阴沉地望着对面的常怀德,眼神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常怀德,你真要阻止我们抓人?”王良冷着脸色,质问着对面的领头将领。
“呵呵!”对面的游击将军常怀德一脸不屑地笑了笑。
“你一个小小百户,算什么东西,敢这般与我说话!”
“我今天不仅要阻止你抓人,还要把人全都毫发无损地带回去。”
虽然常怀德所带来的战兵人数只有百十来号人,而对面的卫所军人数有两三百之多,但他却是没有丝毫的惧怕之心。
因为在他的眼里,卫所军就是一群只会种田的农夫而已。
尽管眼前的这群卫所军看起来与他平常见到的不一样,似乎挺有气势的样子,但他依旧没有在意。
“就是,你们这些战五渣的卫所军,哪里来的勇气敢与常将军这般说话!”
站在中间的十几名战兵中,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跳了出来,嚣张地对着王良道。
“你......”
被常怀德如此言语的羞辱,王良尚且能忍着。
可那一个战兵小头目也不长眼的跳出来辱骂他,顿时让王良怒不可遏。
想他王良自任百户始,还从未这般吃过亏,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王良拔出来腰间的长刀,大吼道:“火铳手准备!”
“哗!”
顿时,王良身后的上百名火铳手齐齐举起了手中的灭虏铳,铳口瞄准了前方的十几名战兵,只待王良的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扣动右手食指上的扳机,消灭这群祸害百姓的匪兵。
“王良!你敢动手?”见到王良准备下令放铳,常怀德立时又急又怒。
要知道,刚刚说话的那个战兵小头目,可不是一般的身份。
他可是总兵王承恩的侄子王乐安。
也正是因为这层身份,他常怀德才会这么急着带人过来救场。
如果王乐安一旦死在眼前的卫所军手里,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后果。
“王良,冷静!千万要冷静!”
“高威与杨勃已经去请千户大人了,还是等千户大人来了再说吧!”赵通在一旁急忙劝道。
听得赵通的劝说,王良沉默地点点头。
刚才他也是怒气上头,才会这般不理智的下令。
倘若真与这群战兵发生了冲突,恐怕事情就大了,这绝不是他一个百户能担下来的。
冷静下来的王良感谢地看了赵通一眼,随即将长刀收回刀鞘中,转头对着身后的火铳手命道:“收铳!”
“哗!”
身后的火铳手们齐齐将灭虏铳背在了右肩上。
常怀德见到对面的卫所军收起了火铳,心下这才松了一口气,暗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群该死的卫所军,竟然这么冲动,暂且还是别刺激他们了。
不过幸好他们没有放铳,不然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常怀德这边正暗自庆幸着,而那王乐安却是更加的嚣张起来。
刚才在面对那些黑洞洞的铳口时,王乐安也险些被吓尿了裤子。
毕竟火铳的杀伤力可是有目共睹的,一旦中铳,基本上是难以救治了。
可谁想,对面的卫所军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被常怀德这么一吼,他们就乖乖的收起了火铳。
这让他误以为对面的卫所军是怕了他们,遂对着王良等人讥讽地道:“来呀,你们倒是放铳啊!可不要让爷爷看不起你们。”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王良等人身后中传来。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要求的人,竟然自找死路!”
“好!我今日就满足你!”
士兵们自发地让出一条通道,刘博源领着高威杨勃等人走了出来。
王良与赵通见状,急忙抱拳道:“大人!”
“嗯!”刘博源点了点头,安慰道:“你们受委屈了,我会为大家讨回公道的!”
“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王良与赵通回道。
“你又是谁?好大的口气!”见来人不搭理自己,王乐安顿感丢面,遂趾高气昂地大声问道。
“呵呵!”刘博源转过头看了王乐安一眼,冷笑一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走不出这里!”
“哈哈哈!”王乐安大笑了起来。
“你可知道我是谁?”
刘博源语气平淡的道:“我可不管你是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谁也逃脱不了。”
“我告诉你,我可是延绥镇王总兵的侄子王乐安,你要是敢动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王乐安威胁道。
“哦?原来你还是王承恩的侄子啊!怪不得这么嚣张!”刘博源意外地道。
“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怎么样?怕了吧!”
“还不赶紧给我让开!”王乐安得意地道。
“来